价了!
这种事情,大商人们自是做的多了。虽然神宗时曾行市易法,并设有市易司,元丰改制之后归为太府寺,掌管京中和各大城市的物价平衡。但自王相公二次罢相之后市易法便不再是铜墙铁壁了。
及至神宗去世之后,元祐更化,新法被尽数废除,市易法作为新法的重要改革内容自然也逃不了被废黜的下场。哪怕后来哲宗亲政,绍圣绍述,恢复了变法的一干措施,但重新恢复了的市易法也不再是当年的市易法,其对京中市场的管控能力大幅度的下降。
到了如今,更是被各行各业的豪商巨贾们给钻的千疮百孔!虽然明面上还是受着太府寺的监管,但若是要哄抬粮价,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众粮商还是有些迟疑,一人问道:“历年夏日皆有大雨,若是今年无有大水,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
“昨日家姐从宫中传来消息,陛下去了上清宫。”
郑谦修环顾了一圈,接着道:“宫主言:京中大水。”
旁人闻言,心中自是一惊。那郑谦修的姐姐是谁?当今皇后郑氏!
而那上清宫又是何地?官家崇道,那上清宫便是京中一干宫观庙宇之中最为显赫者!这一点,仅从每年正月十五日,官家皆诣上清宫事便可看出。
而若是比起名气香火来,上清宫亦是丝毫不弱于大相国寺的。要知道,大相国寺之所以名气鼎沸,与其每月五次开放万姓交易分不开了,而所谓万姓交易便是如同后世的大型集市一般。而上清宫,可不开设集会!
上清宫一向灵验,这是京中上百年积攒下来的名声。
“皇后传来的消息,自是不会作假。”一个粮食微微颔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哪怕最终并无大水,仅是这个消息放出去,也能使得京中惊慌一阵,届时不也是一笔可观的利益?”
郑谦修也是点头,然后接着往下说。
“夏粮方收,还来不及晾晒便是大雨,不知会霉坏几何?”
“而这几日大雨,低洼之处已经有了水涝的迹象——今岁京畿一带的秋粮还能收获多少?”
“前几日大河溃堤,虽然及时堵上了,可也淹了十数万亩田地,死了的那万余人就不提了,两县剩下的那些百姓吃什么?”
“这几日河堤巡查,多处均已出了险情,只要上游的河南府等地的大雨不停,如前几日酸枣、阳武两县的溃堤还会出现。”
“只要出现一次,粮价便会涨上几分。”
“若真是如那宫主所言,京中大水……不需太久,只需旬月时间,粮价还不涨上天去?届时斗米过贯都是小事,一石救命粮一亩祖业田又有何难!”
“京中百五十万口,京畿二十余县便是三四百万。若是再加上同样受着水灾影响的京东西路、淮南东路、京西两路、河北与河东诸府,虽然只是部分,那也是近千万的数量,百万户!哪怕只是吃下三分之一,那是多少粮食?多少田地!”
“诸位以为,这算不算是一笔‘大生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