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处的工作证仍旧是那种土了吧唧的设计,这是邢杰的一贯吐槽。
他认为上边连国安两个字都不印,这样的话显得特没范儿。
你看看人家FBI,CIA这些,一踹门,嘴里就大喊:“FBI!”
多牛逼!
当然,他们的直属NCS更屌,只是同样不怎么有名罢了。
对于不知道八处究竟是干什么的人来说,没准就真成了建筑质量第八质量安检处。但是在知道的人眼里,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远超国安。
“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个证件了。”白教授笑着说道。
邢杰点了点头,然后就递过去一支烟。两个人就坐在田地边上的水渠上,斜靠着高大的柳树,白教授缓缓的说出了当年的情况。
“遗迹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出现的,想要凭借各种资料就来断定某处是否有遗迹,这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原因很简单,你现在所能查阅的资料虽然比起古人们来说要丰富,但是两者所最大的区别就是时间,明白吗?”
邢杰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他明白。寻找斟鄩城最方便,最直接的是那个朝代的?当然就是商汤那个时期。再往下,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所有的东西都在发生着变化。
很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文字作为记载的最重要的工具,但是中国文字几千年来从甲骨文,金文,小篆,大篆,隶书直到我们现在的简化字,发生的变化着实不少。甚至有些字的意义和古代的时候已经发生了根本新的变化。
再加上一些所谓的通假字,同源字等等。再加上由于古代用的是竹简,制作,书写都极不方便,所以惜言如金这个成语就出现了。然后呢,由于没有标点,一句话怎么断意,那可就是全靠后人来猜。
几个方面加到一块,就造成了很多所谓的资料,如果不和其他文献相互参照着看根本就不知道所以然的情况来!
中国语言博大精深。
这是一种文化的沉积,但也是古文化研究者们的最大痛苦。
“今年我只有六十八岁。你想一下,为什么五十九年前的考古记录上会有我的名字?那是因为,我才是这处遗迹的首位发现人,当年我才九岁。
我就是这里的本地人,再一次极为意外的胡闹中,我发现了这地下有一些骨头很漂亮。至于那种骨头是什么,你是八处的当然知道。其实就是这样的简单。当然,对外公布的那些信息中把我的名字给隐去了,再后来我就投入了夏鼐先生的门下。”
白教授说的很轻松,一脸回忆的神色。这就没法说了,又是一个很幸运的幸运儿。不过至于夏鼐先生为什么非要把这里认定为斟鄩,这就有些不太清楚了。
“其实我也并不是很认同老师的说法,说这里是斟鄩,其实并没有发现什么的夏朝证据。即便是那条很出名的绿松石龙型摆件,身上更多的也是商朝早期的艺术特点。四大挖掘区域,相互之间的文化差异非常的大,这也是目前为之争论的重心。”白教授低声的说道。
邢杰明白是什么意思。
像这种搞学术的,相互之间的竞争比起血肉横飞的战场来说毫不逊色。大家都是搞学术研究的,你也不比我多个脑袋,凭什么你的观点就是正确的?尤其这白教授和自己老师的观点还不太一样,这要是放到过去,那就是欺师灭祖的说法了。
到现在,已经很多事情没法说的清了。毕竟沙盘最后展现出来的场景,就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如果是完整的城市,或许各大奴隶主之间还会争取一下。但是在废墟中重建一个城市,花费实在是太大,有这功夫还不如重新建一座新城来的更加快捷和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