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德看到周达霖已经远去的背影,对背后墙壁边上了柴火垛说,“出来吧,你爹已经走远了。”
柴火垛侧面的柴火动了动,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影钻了出来。
“噗噗噗!”周鹏吐着口水,拍打着身上和脑袋上的木屑。
“铁蛋,你真不成亲?”李孝德问。
“不是不成亲,是不想被被安排成亲。”周鹏解释,“包办婚姻是封建的糟粕,我可不想成为封建糟粕的悲剧。饺子啊,你也别老是听你达的,他们的那老一套注定要被时代给淘汰掉滴,我同学要是知道我在乡下被父母包办婚姻了,不得笑死我啊!有时间多去城里走走,多看看现在新思想的报纸,提高一下思想觉悟。行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要赶紧走了。”说着就朝村外头跑,身手敏捷。
李孝德看着周鹏远去的背影,脑海中反复思索着周鹏的话,尽管从小在封建礼教熏陶下的他是下意识抗拒的,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有些莫名的悸动。
日头升高,烈日炎炎。
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两旁,是金灿灿的麦地,今年老天爷给面子,收成不错。戴着稻草编制的帽子、收割小麦的乡亲们,即便是大汗淋漓,却是浑身带劲儿,走路带风儿,精神抖擞,颇为振奋,家里的小孩子们也都出来帮忙,年纪小的端饭递水,年纪稍大的帮忙捆绑麦子。
幸好叶青用的都是防水的化妆品,不然脸上的妆容早就花了。她打着一把太阳伞坐在牛车之上,牛车颠簸个不停,也亏得她在屁股底下垫了一张厚厚的桌垫,不然屁股得颠成八瓣。
微风吹过,一望无际的麦田中掀起一股金色的浪潮,颇为令人震撼。叶青看着这麦田,心中不由的放松了几分。
临近一个岔路口,驾车的老汉有点摸不准走那条路,便转头对叶青说,“主家,您搁着稍等一下,我去问问路。”
叶青轻轻颔首,摇动着手中的檀香木扇,牛车在行驶还好,还能有点风,一停下来,瞬间感觉活在蒸笼里,额前的刘海都被汗水打湿了。
碰巧一个年轻小伙子正从右边的道上跑来,刚下车的老汉就吆喝一声,“小伙子,冢底村是往哪边走?”
年轻小伙用手指着身后的方向,“朝这条路笔直向前走!”
“好嘞、谢谢你小伙子!”老汉上车,驾车就朝小伙子的那个方向走。
周鹏抹了一把汗,临近牛车时,才看清被太阳伞挡着的叶青。青衣罩体,粉面朱唇,瞳仁淡然,姿态娴雅,就好像书中说的那种绝世而独立的佳人,即便佳人的五官并不精致。刹那间,周鹏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就要跳出胸膛,就那样呆呆的、傻傻的盯着叶青,脚底也仿佛是生了根一样,停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老汉将车停在了周鹏的身旁,笑眯眯的再一次跟周鹏道谢,还顺嘴问了一句周鹏是哪村的人。
周鹏瞬间回神,呆呆的问了句,你说啥?
叶青被周鹏蠢萌的表情给逗乐了,噗嗤一笑。
周鹏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犯二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问道,“你们去冢底村是去干啥子?需要带路不?我就是冢底村的人,我叫周鹏。”
周鹏?铁娃!
原来他就是包子的好友铁娃啊。
周鹏是一个新时代进步好青年的代表,但他老爹周达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道貌岸然的老、淫、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歹竹出好笋?
叶青思量了下,有个本村的人带路介绍,买地盖房子办手续什么的应该会方便一些。
“我叫叶青,祖上是冢底村人士,刚从美国留学回来,是为了完成我太太太太太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