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恒知道这些世家大族的手段,这次的事情可以说已经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断然不可能轻易就放下不作计较,他这边也是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是以一时半会儿双方姑且也还能像方才那样平和的说说话。
而后,孙恒去了天牢,见了上任的吴知县,说得一阵,对方自然没有吐露出半个字,大抵想着反正已经出了事,也就不怕再多出出点什么了。
粮仓贪墨这种事定然是县衙的人参与了,因此孙恒一一与牵扯到的那些人谈了话,当然他并不指望这么做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倒像是闲的无聊过来话话家常。
离开江浦监牢回到衙门的时候,扫地的老人迎了上来,告诉他有人已经在后堂等了他很久了。
他想了想,并不清楚这时候什么人会过来找他,眼下他的处境堪忧,正常人都不可能愿意跟他扯上关系。
孙恒谢过老人,往后堂赶去,心里做了一些腹稿。
孙可愣在后方,见的孙恒远去,这才悄悄问到:“老伯,昨晚您有没有听到什么?”
老人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耳朵说:“耳背……”
孙可嘿然一声,苦笑起来,随后跑着追孙恒去了。
后堂偏厅里,王凝与刘世芳已经到了一阵,王凝性子安静,这时候也能坐的住,刘世芳虽然年纪不小,却像个不安分的顽童,早早就露出了不耐烦。
王凝叫停了晃来晃去的刘世芳,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歇歇,我头都晕了。”
刘世芳回头看着他,疑惑道:“你确信你的消息没错?”
王凝颔首:“八九不离十吧。”
“呵……”刘世芳一屁股坐了下来,身下的椅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嘶鸣,眼含担忧的看了过来,“这事可不能马虎,事关你我身家性命。”
王凝点点头,赞同道:“你就放心吧,我虽然对杜魔头把我拉下水有些气愤,不过对自己的小命还是看的很重的。”
刘世芳并没有因此而平静下躁动不安的心:“江浦刚刚平息下来,我觉得他们没理由卷土重来。”
王凝道:“最危险的地方也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
刘世芳道:“他们知道我们会这么想,自然不可能再留在这边等着我们。”
王凝抿嘴笑了笑,说到:“除此之外呢?他们原本的势力基本都是在江浦,上次的事情虽然闹得很大,他们首脑也有部分南下了,但是人总是恋家的……”
刘世芳顿了顿,舒了一口气:“最好如你所说。”
王凝应了一声:“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孙恒从门口进来的时候,自然看到了屋子里的两人,远远的甚至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门外略微停顿了一下,他迈步走了进来,他与王凝的关系在他看来有些复杂,心里有结,他并不想面对。
孙恒进来,王凝两人自是起身迎了上来,客气寒暄几句,刘世芳惊讶的打量过两人,说到:“你们认识?”
王凝没有说话,孙恒开口道:“算是旧识了……此次能有这好差事,亏得王兄帮忙。”
他说着看向王凝,王凝摇头笑了起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摊摊手道:“你别听他胡说,孙公子厉害着呢。”
主客坐下,孙恒才发现没有给两人上茶,这并叫过门外的孙可吩咐下去冲茶。
孙可原本待在门外,尚且有些心有余悸,听得孙恒叫他,高兴的冲了进来,而后并有些为难。
孙恒知道他害怕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就要起身亲自去弄。
王凝注意到主仆二人的怪异,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