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姑且也喜欢做些附庸风雅的事情,比如赋诗一首抵饭钱的,当然这种时候往往也是要被掌柜的请出去的。
基于此,春晚楼的名声并也有些差了,不过就是杭州知州老爷的诗词人家尚且都看不起,这些人心里有气也渐渐压了下去,何况春晚楼名声摆在那里,隐隐间似乎能在这里宴请宾客的才是正儿八经有些本事的人,并也没有人过多计较了。
王凝过来杭州,首先停留的地方就是这春晚楼,他打扮平常,与他身份明显是不相称的。
随意在一楼找了个地方坐着,从面前桌上抓了把瓜子,不紧不慢的嗑着,在他对面,则是已经到了杭州有几天,如今云记的几个大掌柜之一的吕融,吕融旁边则是春晚楼的掌柜,至于负责杭州业务的大掌柜大抵有事,并没有过来。
王凝听着吕融的话,笑了笑,并不在意:“原本是定了日子的,现在十月分了,这边事情还有很多没处理,大抵是回不去了。”
这里说的日子是他与苏筱妍成亲的日子,至于下聘的日子早已经过去了。
吕融眉头一皱,开口道:“东家,我看要不我这就回去,选个日子,先把聘礼送过去?”
王凝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吕融一脸担惊受怕落在他的眼里,却显得有些小题大做,大抵是想打趣一下,他并也拧了拧眉,叹道:“本是叫你在那边看着的,你倒好,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吕融面色微变,神色暗淡下来,对于王凝的话似乎很是赞同:“东家说的是。”
王凝抬手示意了一下,旁边侍候的掌柜退了下去,他看着吕融,咂嘴道:“你放心吧,她的性格我了解,这种时候,不会发生你说的那种事。”
“何况,云记实际上的权柄都在你们几个大掌柜手里,她真要做什么,绕不开你们的。”
吕融神色微凝,大抵以为王凝这话是给他们的警告,于是肃容道:“东家说的是,我知道了。”
王凝虽然觉得他神色有些怪异,却也没有多想,点点头,而后问到:“你过来也有些日子了,有没有什么收获?”
吕融想了想:“云记的生意走的很稳,之前几场官司都已经解决,不过收购蚕丝时遇上了一些麻烦……似乎有人插手了。”
王凝哦了一声,而后道:“这些先放放,粮食的事,尽快落实。”
吕融点头应了下来。
王凝满意的点点头,说到:“给我上一桌子好吃的来,这段时间东奔西走着实有些累,都没好好吃一顿了。”
吕融笑了笑,他虽不知道王凝这些天到底干了什么,但乍看到王凝的时候,他从对方脸上看出了疲态,这在以前是从未见到过的状态。
当下起身到了柜台处与那位掌柜说了,而后堂堂云记大掌柜,跟着到了后厨忙活去了。
到了十月,北方已经是冰天雪地的时节,江宁,杭州这等南方之地,天气也已经有了明显的转变,刮起了冷风,甚至在几日前飘过一场小雪,大抵是上天垂怜世间凄苦,见不了路边枯骨,于是降下一场雪将之掩盖。
南方虽不及北地肃杀萧索,然而近段时间南下的难民身上,多少能够看出一些东西来,加之朝廷在北方一应所为大多数还是通过这样那样的渠道传到了南方,多多少少也就能够了解一些那边可怜之处,然后从那些难民嘴里,这些东西也就变得越发真实起来。
或许值得庆幸的姑且是南人在此时候表现出来的怜悯,还算是真诚的,对于北来的这些同胞,还念着情分。
在北方,北戎虽然与新朝定下了契约,然而每每到秋冬时节,北方草海枯萎,北戎也是要吃饭的,因此南下的劫掠也是时常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