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在这边上演枫桥夜泊的时候,小镇里某处茶楼,许志信听着身边人的絮叨,有些烦躁。面前桌上的东西已经重新热了一遍,到得眼下却也再次冷了。
许志信叫了旁边侍候的小二过来,吩咐将这些东西都撤下去,而后听得自家叫做为俞的儿子抱怨道:“那叫什么王凝的云记掌柜,真是不识抬举,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若非父亲可怜他,似许家这样的大户,怎会把他一个小小云记放在心上……”
这话自然是说给许志信听的,不过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话,他并没放在心上,许为俞自小把那些二世祖的东西学了个遍,眼下说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也是一贯的秉性。今天之所以带他过来,大抵也是知道那个云记掌柜年纪与为俞相仿,是以打算借此点拨下许为俞,但不成想对方竟是爽约了。
许志信嘿然一声,心里还是有些火气,转念一想,他许家人往常爽别人约的时候也不少,今儿个权且是报应了。
当然真要是气急败坏的地步,却也不至于,毕竟是他许志信答应见人家,之前也听去送还帖子的管事回来说过一些话,对方或许真的没怎么把许家放在眼里。
事实上,如今的许家处境堪忧,很多事也不能再一贯的强硬了。
正欲离,门口却有人进来传话,说是人到了。
许志信有些疑惑,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而后起身,那人却已经到了门口。
许为俞坐在座位上,不曾起来,此时见到来人,一声冷哼,也不顾及旁人的冷嘲热讽起来。
许志信投了个严厉的眼神过来,呵斥了一句,而后看着到了门口的王凝,解释道:“犬子冒犯,老夫代为赔罪了,还请不要在意。”
王凝抿嘴轻笑,说到:“年轻人有些脾气也是好事,至于冒犯,倒是与二老爷言重了……比起这个,反倒是在下唐突,之前递了帖子,眼下却来得万了。”
说到这里,王凝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桌面,许志信也看了过去,而后笑道:“这就让人再上一桌。”
当下吩咐店小二下去准备,两人携手到了桌边,坐了下来。
许为俞自是没什么好脸色,大家族纨绔子的嘴脸此番表现得淋漓尽致。
王凝却不甚在意,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作态,另一方面实际上也没必要与他有什么计较。
坐下后,简单的寒暄几句,算是各自认识了一遍,而后说起的也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王凝从江宁那边过来,本身拜会许家也不是首要的事情,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眼下过来见面,真正应该做的某些事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拿到明面上来讲。
甚至所谓试探的层面都未曾达到,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叫做许为俞的年轻人,一天晚上没几句好话。
哪怕许志信呵斥了半天,仍然没什么效果。王凝这里多少明白眼前父子俩正在唱着双簧,心下也懒得真的用心去计较了。
片刻后,店家已经上了菜来。
两人谈了一阵,外间的热闹传了进来,许为俞已经有些不耐烦,于是起身告辞,大抵是往周边哪家青楼过去了。
王凝见此也觉得乏味,与许志信这种老人说起话来,说得一阵也就真心变得不知所谓了。
许志信大抵也看出了这些,当下也没再多说什么,却也没再打算留他。
王凝从许志信的酒局上出来,下了楼,一时间倒不知该往哪去了。目色所及,看到对面运河边的青楼妓寨之中,灯红酒绿惹人醉,他倒也觉得有趣,想起之前听到的那阵歌声,他倒也想去再见识见识。
于是到了河边,招了艘小舟过来,却也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