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雷音从天边传来,大量的联邦士兵聚向酒馆通往药店的那条路。沉闷的雷声掩盖住兵刃撞击的声音,军靴碾着地上的碎石,一步步逼近菲泽。
安格尔握着那包他早就准备好的喉草,漫步在小巷子里,嗅着暴雨前清新的空气,回味着酒保给他调的那杯酒。心里想着:那味道跟菲泽调得比起来,真是差远了,等这次见到他一定要让他亲自给我调一杯。他全然没有发现,在他的身后一直跟着的一个“尾巴”。
小巷尽头传来一声咳嗽声,那声音就像钢锯锯铁皮一样刺耳,但在安格尔听来却是那么悦耳动人,那是菲泽的声音。安格尔小跑着赶向那边,步伐越来越快。
菲泽提着那包药,弓着身子剧烈的咳嗽着,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巷子里。桑吉在冬天之前带来的那包喉草,他就早就喝完了,然而自从那次之后,桑吉再也没有来过默尔卡镇上。
他知道桑吉今年已经十岁,肯定进行过仪式,拥有兽纹了。
如果桑吉像他老爸一样,能够获得了一个不错的兽纹,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来看他了吧,这么棒的小伙子可真是不多见了。在菲泽的眼里桑吉比他那个徒弟顺眼多了。
“到底是少爷带出来的人呀。”菲泽感叹着。
菲泽喉咙一阵蠕动,那尖锐的咳嗽声又从嘴里传出来。
“哈,呸。”
他往墙角吐了口痰,小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少爷他什么时候能想起我来。自从有了桑吉,他就再也没来过镇子上了。不过也是,毕竟这里人多眼杂,不安全嘛。”
一阵急促的军靴声从他背后传来,菲泽感觉不对,他回头看见……
那道熟悉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安格尔的眼前,与之而来的是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安格尔停下脚步,踌躇不前,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试探的朝巷子尽头喊道:“菲泽?”
“快跑,少爷!他们来了。”金铁交击声从巷子尽头传来,与之而来的还有菲泽那撕心裂肺的叫声。
安格尔害怕了,他知道“他们”是谁。他不敢再停留一步,转身就跑。
只是当他回头的那一刻,他终于发现了那个从他进城以来,就一直跟着他的“尾巴”。
安格尔突然明白了,是他害了菲泽。他没法在这样煎熬下去,他太想见见这位老朋友了,那怕要堵上自己的生命。
他为自己刚才在那一瞬间,展现的懦弱而自责。就在这一刻,他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感,奔向小巷的尽头。
暴雨浇到安格尔身上,菲泽的呼唤越来越低沉,逐渐被他奔跑时所溅起的水花声盖过。
就在安格尔冲出这段小巷的那一瞬间,一把长刀直接透胸而过。那由于烧伤而丑陋无比的半边脸露着解脱的笑容,他的喉咙剧烈的蠕动着,却再也咳不出来一声。
他死死地盯着安格尔,就像在质问安格尔为什么不跑。
“菲……泽,菲……啊!”安格尔冲上去想抢下菲泽的尸体,却被几把兵刃挡在一边。越来多的士兵涌~入巷子里,两侧的房顶上也出现数道人影,他们把各个路口封死,围了个水泄不通。
菲泽的尸体挂在兵刃上,被埋进黑压压的人群中,安格尔伸着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好友的尸体消失在眼前。
“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抵抗,立即出来投降。”兵团团长举着金属喇叭站在外面,朝着巷子里喊道。
“轰!!!”一阵汹涌的音波从安格尔口中扩散出来,愤怒摧垮了安格尔的理智。离的最近的那一圈人当即捂着流血的耳朵,满地打滚。
安格尔顺手抄起掉在地上的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