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知道了。”
萧仁双眼早已哭红,此刻也只能说出这五个字来,自己回来这几天,一直惴惴不安,没想到今天本来要说服师父的事情,竟被师父一连串如同交代后事的话语,说的句句惊心,此时心中百感交集,望着这位传授自己数十载道法的师父,就要离去了,自己怎么也无法想象会有这么一天,更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继承茅山道统,成为这千百年来道家基业中的一任掌门。
自己还未能报答师父的知遇之情,传法之恩,尚未尽一点孝道,没等自己继续想下去,老人似乎看透了自己一般沉声说道:“为师累了,想歇歇了,你退下吧,明日子丑交替之时,来我房间。”
“是,师父,您多加休息。”说完,萧仁抹了把眼泪,刚要离开,身后又响起了师父的话:“叫门外,你的师兄弟们都散了吧,我的情况,出去什么都别说,明日自会有答案。”“弟子明白。”说完萧仁轻轻地扣上房门,缓步走出房门。
“怎么样了,师父答应了吗?”
“是啊,是啊,最近小鬼子越来越猖獗了,还不知道家里老父怎么样了。”
“……”
萧仁刚走出门,便被几个平日里交好的师兄弟们围了上来。
“哎,一言难尽啊。”
萧仁不禁连连叹气,想起师父的话,回头又看了一眼师父的房门,真希望自己可以回到十年前,刚刚上山时的自己,如果能再来一次,该多好啊。
“怎么了,萧师兄,好好的眼睛咋还红了,别墨迹了,师父到底说啥了?”
人群中过来一个人高马大,黑壮的汉子,高声问道。萧仁看了这壮汉一眼,又看了看周围师兄弟们关切的目光,轻声说道:“师父今日身体偶感不适,但是要我告知诸位师兄,明日自会有他老人家的答案。”
“哎呀,还在这墨迹,我就不喜欢跟你们装斯文,有答案你说啊,还非得整到明天干啥!”
萧仁有些无奈的看了黑壮汉一眼,说道:“甄师弟,你就别为难我了,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原话,你不信,明日便知如何,我还能骗你不成?”黑壮汉,呵呵一笑,道:“那倒不是,俺就是想早点下山打鬼子,要不是他们拦着,老子早就下山,往鬼子兵营里整十几个女鬼给他们夜里解闷儿玩儿了!”
“哎,那可不行,师父说过,我们平日里习得的道法不得害人,我们的道法是教化人,救人的!”
还未等旁边这位道兄说完,黑壮汉不乐意了:“得得得,我说李师兄,那咱就眼睁睁看着小鬼子欺负咱山下,善良淳朴的老少爷们儿了?俺可不管,过了明天要是再没人管,我就下山跟他们干,奶奶的,欺负到我们脚底下来还得了,你说是不是萧师兄,你在外游历了一年多,肯定见识的比我们多,跟俺说说吧,你都干死了多少哥小鬼子?”
“萧师兄,别听他说荤话,你走了之后,他就越发没个正行,每次下山驱鬼,知道的同行知道是咱们茅山道士,这山下第一次见得老百姓,看到还以为是土匪头子呢!”甄二愣一听,立马高声回道:“去去去!姓刘的你就会在萧师兄,师父,面前说老子不是,告老子小黑状,你上回下山不也拿人家姑娘家绣花鞋了嘛,你看我到处说了没!”
“你,你,你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拿人家姑娘绣花鞋了,那回明明是我救了那穷苦人家女子,她好心帮我把鞋子补了给我,这就叫拿人家绣花鞋了,我刘孝正行事光明磊落,甄二愣你别乱说!”
看着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师兄弟们,萧仁心里苦笑了一声,要是自己不知道刚才的事情,也能像他们现在这样就好了。想到此处萧仁清了清嗓子:“好了,诸位师兄弟,师父已经歇息了,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