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叹出了口气,抬手摸着她的头发以作安抚,听她哭得伤心,自己也只能在心中暗中自责。
黛西的声音逐渐低下去,最终是失了力般地趴在他肩上不再出声,该是睡着了。
伯卡德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动作,在那呆坐着,直到被那火焰的炸裂声拉回了心神才扶她躺下,凝着她的脸看了许久。
严格来说,这么多年来,他似乎从未这般细致地看过她,那张脸,如今看来,竟产生了些许难言的陌生感。
他了解黛西,曾经是这样,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又从未了解过她。
又是一口气,自他喉间呛出,不禁苦笑一声,站起身子将目光收回,顺带暗讽一声神经质,替她将衣袍拉好,背过身去走到了洞窟的另一端,靠着石壁坐下,眼睛一合不再出声。
夜晚走得颇为寂静,似是受到远方城邦杀伐气息的影响,外头万籁俱寂,就连那平日里吵得他心烦的夜虫也不再聒噪,反倒叫他有些不适应。
不过,不适应归不适应,就算再努力将警惕提高,也耐不住如潮卷席而来的倦意。
时间久了,梦也就这么沉了。
他似乎是在下沉,朝着没有止境的深渊下沉,却又猛地被外界的声响拉回。
迎着月光,模糊在洞窟外头的背影镀上了白银般的光晕。他眯了眯眼睛,视线有些疲乏,但这不影响他的辨识能力。
“怎么了。”他走近,垂着一双眸子看她,薄唇微启,轻声唤道:“主人?”
“你……感觉好些了吗?”见她就这么直接暴露在月光之下,他有些担心她的身子吃不消,不由得出口询问。
黛西没应他的话,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他,一双眸子漾出极为平淡的光,顺着月光洒下的轨迹向着苍穹眺望,淡然的神色,就好像不曾觉察他的到来,更不曾遭过几小时之前的苦难。
“坐。”原本搭在膝上的手拍了拍身旁的草地,示意他坐下,见状,伯卡德不禁有些发懵,严格说来,他不是很明白黛西的意图,却也不好得开口问她,只得走上前在她身旁席地而坐,视线一晃落在她的脸上。
此时此刻,他不打算将目光错开,就算她突然同自己对视也不打算,更何况她正望着那圆月出神。
“你为什么救我。”她目光未移,却又动唇开口:“我可没拜托过你。”
“我……”他有些语塞,“你是我的主人。”他总算是憋出句话来,不过半晌便开始后悔,埋怨自己没能考虑周全,直接撞上了黛西心上的坎。
“我是说……”刚想出口挽回局面,只见黛西望向圆月的双眼似乎下意识眯了一下,旋即转过头,目光却映出了股难言的凌厉。
“我不是你的主人。”她顿了顿,目光越发凌厉,却看不出憎恶,“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契约了。”
“你没有这个义务。”她继续说着,目光直径看朝他的眼睛,他目光微怔,却又在片刻之后柔和了下来。
“您也没这个义务。”伯卡德的语调平稳如常,反倒出言将她反问。
“您不也一样。”
“住口!”黛西被他这么一问,也不知是触到了那根神经,直接将他喝止。“我是魔君。”她将声音抬高:“本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包庇谁就包庇谁,轮不到你在这里多嘴!”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似乎是太过大声,说完还没两秒便脸色瞬变,侧过脸捂住嘴便是一阵咳嗽。
“主人!”伯卡德被她的反应吓到,赶忙伸手将她扶住:“还是回去吧,外头凉。”
“您身子弱。”他将身子站起,抬头望了眼夜空,继而低头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