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黛西把右边眉毛一抬,随后呵地冷笑道:“我为君主,怎会同那群乡野小儿一同念诵那东西?”
柏森看着她良久,随即摇头无奈笑道:“主人不知道啊。”
“看来您说谎不擅长,找台阶倒是挺厉害的。”他压低了嗓音,眼角一扬,目光之中,更是生了怜惜之色。听言,似是觉得被他揭了慌,黛西脸上血气一浮,不禁大吼:“你废话!说重点!”
对于她的反应,柏森似乎不以为意。他走近,却又用眼睛将黛西的脸仔细打量,弯了弯眉眼,道:“看来主人的童年还真是称得上灰暗呢。”
“你给我闭嘴!”黛西猛地起身,一把扯住他的领带,另一只手上,雾气腾起,就差把镰刀架上他的脖子了。
“我的过去,你没资格说三道四!一个字都不行!”黛西黑着脸瞪他,这家伙,若不是看他平日里工作也还算得上仔细,自己想必不以主人的身份赏他个自行了断,也会叫他收拾收拾从哪来回哪去吧。
她稳了稳心神,将他松开,手上一晃,将那浮起的雾气扫去,身子一退便坐回椅子上,单手揉着太阳穴,只觉得被他气得头疼。
估计是觉得自己这次触到了她的底线,柏森收敛了笑容,站在边上,也不再说话。
“说啊,什么童谣。”见他沉默,黛西把目光一抬,“别给我卖关子。”
“您不是让我闭嘴么,我不过是遵循您的命令罢了。”柏森腰上稍弯,朝她行礼。
“你这家伙……”黛西想出口训他,又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吼过他一次,也就作了罢。
“油嘴滑舌,谁教你的?”她扬起脸,刚调整好的表情与心情,却又被他一句“主人教导有方”给压了回去。
“你……我……”黛西把牙一咬,重新组织了语言。
身为君主,她还不想因为下人的几句话就气到语无伦次。
“我可没教过你。”她目光往下沉,却又突然伸手,单手五指并拢,照着脖颈上便是一划。
“至少我没教过你把剑刃砍朝主子的脖颈。”
“那自然不是主人教的。”柏森唇角微扬了半寸:“是柏森见情况紧急,悟出来的。”
“毕竟我可不希望君主大人被平民徒手掐死。”
“我还没弱到要你救我。”黛西身子往后挪了挪,靠上了椅子之后的石栏,双目一合,索性不再开口。
她说不过他,也懒得再说他。
头更疼了。
“主人。”见她如此举动,出于本分,他柔下嗓子问她:“困了么?”
“没。”可惜她连眼睫都懒得抬一下。
“那么回归正题好了。”
叹过一口气之后,柏森俯下身子将桌上被风吹叠的地图重新仔细铺开,用一旁的墨水瓶将边角压住。
“镇西三百里,白河汇后离。满月九七丈,星有七九零。兰藤泥下走,梅落兰藤上。星雪映三月,三月遥相望。天地置相倒,尽头即初寻。”
他手上收拾着桌上的杯盏,口中却轻声念叨。黛西将眉头皱了皱,只是没敢用力,“这就是你说的童谣?”她坐直了身子,双手手肘往桌上一撑,十指交叉托住下巴,目光落在桌上的地图上,旋即对上了他的眼。
“说吧,什么看法。”她少见地朝他笑了笑,却笑得他浑身难受。只见他咳嗽了两声,自桌上把笔纸拿起,将整首童谣写于纸上,随后递至黛西眼前。
他字写得漂亮整洁,不过她没有好好欣赏的心情。
“镇西三百里,白河汇后离。”柏森将目光移上了纸,顿了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