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色劲衣,一把宝剑,一个人,她独自走在路上。或许她已经忘了自己是谁,她从来就没有这么孤独过,若说以前,还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生死也不能让她这么动摇。可现在,她有些累了,坐在小溪边休息一会儿,望着自己仍然洁白干瘦的双手,她忘了,自己连恐惧也忘了,只有失望,感觉自己还不如当年被人分食好些了。
“我该去哪里呢?”带着这样一个问题,她就匆匆上路去了,她没有几个朋友,就算有那也没了。她性子曾经是那么冷漠顽强,万物与之不相干,虽然是阴柔之体,但内心却像是冰霜一般,亦或是她在伪装,伪装到了自己也忘了自己是伪装,于是这便成了真的。六年来,她的心也被那几个人融化了,现在,一旦自己一个人踏上路程,便又失去了那份温暖,她必须想办法将自己那颗心重新冰封起来。
抚摸着手中那把如心般寒冷刺骨的宝剑,忽一凝视,那剑上的字符像是活了一般,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一颗心也被那抖动的字符吸引了去。
“水龙剑法,寒光三尺剑。”她微微念着,忽然又想起了师父,低声抽泣了起来。接着,她又想起伯父那张由于操劳而过度苍老的面庞,以及那最疼爱她的因瘟疫而面目扭曲的伯母的脸,那是她听见他们说的最后一句话
“银铃,你……你自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好一会儿,她猛然站了起来:“我会让自己活得很好的,从此以后,我便叫做范银铃。”
她将剑往手上一抬,长剑‘嚯’的一声出鞘,冷光如霜,寒瑟如雪,一道道剑影在这小河旁施展开来,姿势若龙凌虚空,剑势过处,草木飞扬,留下片片冰霜。
忽的,窸窸窣窣一阵,范银铃冷喝一声:“谁?滚出来!”两日来,她都觉得有人跟着自己,不过这心头难过,后面之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图谋,而且她能感受到,那人武功并不强,所以也没怎么在意。
“刷”的,她挥出一道剑气,凛寒破空,直逼过去。
“啊。”一声惊惧的大叫,那躲在草丛之人似乎感受到了,急忙往旁边闪开。范银铃哪里容他闪开,长剑一抖,左手捏一剑诀,一招晓天残月拂了过去,那人摔倒在地,大呼叫痛,看到此,更是心惊,起身便要逃走,可哪里来的及?范银铃身形一踏,见对方没有反击,只是一味想要逃跑,手腕轻转,剑尖左偏,点向他左肩穴道,这一招快速至极,那人穴道被点,叫他脚上动弹不得,暗暗叫苦。
冷冷的剑锋驾在他脖子上。
“说,为什么要跟踪我,转过脸来。”范银铃冷冷喝道。
“不,不,我只怕你不要见到我,放我离开吧,我不跟着你了。”那人头上在坐起之际将袍子拉起,遮住了头。
范银铃道:“快点掀开袍子,不然我一剑杀了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人连忙道:“姑娘,我绝无恶意,你放我离开吧。”范银铃将剑往他脖子再进半寸,顶住了他的肌肤,刺出了丝丝鲜血,他惨叫一声,双腿一曲,竟跪了下去,她继续道:“快点!”那人语气颤抖,道:“我只怕姑娘看了会生气。”
范银铃觉得声音有点熟悉,道:“不要啰嗦。”那人哼哼两声,显然是有些痛,他将袍子轻轻拉下来,范银铃将剑微微一让,看向他。
“是,是你。”范银铃脸色一红,蓦的道:“你跟着我干什么?”剑尖仍是不让,不过却没了那种杀气。
黄伟清笑道:“无月姑娘,我,我怕你一个人去路上有危险,我和你一起去吧。”范银铃道:“你武功这么差,怕我有危险?”黄伟清道:“多一个人多一点保障,武功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范银铃哼哼两声,看着他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