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仆人丫鬟们都醒了,萧柔一边扶着黄伟清坐下,叫人烧了热水,将他头上的血擦干净了,敷了热帕子上去。
她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不想活了么?”
黄伟清被一番服侍,才清醒过来,哭道:“柔姐,我真的不想活了,银铃,她,她走了。”萧柔忙安慰道:“好了,我知道。”黄伟清手里仍然掐着那张纸条,道:“这,她,她走了……”
萧柔接过,看了看,突然一笑,黄伟清怒道:“柔姐,我正是伤心,你为何要笑?”
萧柔笑道:“虽是伤心之事,但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结果。”这时有仆人送来热茶汤,她接过给黄伟清喝,黄伟清抿了一口,又放下道:“这哪里是什么好结果?”萧柔道:“你心正在火气上,自然觉得她说的话满纸都是凄凉,却看不到她的解脱。银铃她无牵无挂,心里有什么就要说出来,这件事情你们都做不得主,她能够看清,却也是难得的事情。正是她太了解你,你不是池中之物,对你寄予厚望,希望你日后一飞冲天,她一个女子都有如此果敢去放手,而你一个大男人还这样。有些爱,是不一定需要在一起的,就像帮主和那个冰雪宗的苏天籁,她们中间或许恨多于爱,但也选择了各自不见,有时候,爱一个人不是要常常伴在她的身边,而是要让她好,你要知道,银铃如果留在这儿恐怕情况会更加糟糕。”她叹了一口气,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再加上咱们大小姐喜欢你,又有何不可?我看得出来你看不通透的东西,对于大小姐你还是很喜欢的,只不过有了银铃在,你羞于也不敢去想,一个人,心中自然要有底线,但如果你这个底线冲破了现实,却只能是一场悲剧。”
“那么爱一个人如果不看见她,不陪着她,又有什么意义呢?”黄伟清问道。
萧柔笑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黄伟清道:“什么话?”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他似痴了一般喃喃道:“相濡以沫,相濡以沫,江湖,忘了,怎么忘?什么是江湖?我该怎么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