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之中,梁不泽又在想着些事情,他陷入深思,忽觉万籁俱寂,脑海中亦有不少回忆袭来。
他实在想不到,神通庄与他无冤无仇,甚至毫无交际,怎会找上自己麻烦?而且对他所经路途与时间掐的如此清楚。当时他们刚到一座无人山坳,便被单和庆带人杀出来截住了,幸亏和他同来的人死命抵挡,可单和庆武功实在太高,想自己如不是遁入夜茫林,借助地形之利,恐怕早已死于单和庆手中。不过现在令他又有些匪夷所思的就是无玉两人的出现,这两个看起来比他还小一些的少年少女,但武功还高了他不少,一出手就把单和庆和蔡军吓走了,两人的来头,想也是不小的,至于名字,他也知道可能是假的,不过无玉待他却又真的十分好,司空玫对他不冷不热,照料最多是看着无玉的面子上,这一点,更是让他又想不通,再加上两人也去大梁府,生性多疑的他,也在考虑后面是不是无玉和司空玫两人的出现太巧合了,而且单和庆这人一向行事精明,那时却又如此轻飘飘的退走,只是稍做试探,这也很奇怪。
正沉思间,忽听得前房传来‘叽里呱啦’的大叫,又是‘叮叮咚咚’一阵,听出是无玉声音,惊醒过来,暗道:莫非出了什么事情。他极力用左臂撑住身子,将双脚一转,汲鞋下床,胸口感到闷乍,使劲一咳,嘴里挟出一口血水,他冷冷一视,攀着桌子,按沿墙壁往前房走去。
“怎么了?”他扶着门帘问道,却见无玉仰躺在桌塌上,身子不停滚动,将那榻桌都已经及上面的茶水盘果掀翻了去。看不清楚,梁不泽上前想要看看,无玉身子不住颤抖着,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他细细听去,像是尖叫,又像是低声呻吟,突然他吓了一跳,无玉‘咕咕’叫了起来,旋即叫道:盛泽开荒,皎皎月光,百年成梦,不扬一想……何处梦乡?田园故土桑梓也,亦实非妄;侠字何在?强弱黑白胜负者,着而为诳。这句话说完,转而尖声一叫,梁不泽又吓一跳,唤道:“无玉,无玉兄弟……”
他的声音变得酥软,又仿似带着绵绵情意:“子在四方何处寻,半举明月把窗酝。夜尽得此相思病,本似无心却有情。俗世负债无常遥,多有表意方寸深。相识了却胜相伴,故院竹林月亏盈。”
梁不泽又叫两句,无玉哭叫起来,手脚突然乱动,打在墙壁的垂珠上,突然又是一转,脚撞向梁不泽,他急忙后退,虽然躲过,却也立身不住,倒在了地上,却仍是喊道:“无玉,无玉兄弟。”无玉身子一侧,脸转向过来,梁不泽看去,他的脸上挂着丝丝泪痕,不过表情却十分欢乐,一张嘴都快扭开了,哈哈大笑起来了,嘴里胡乱说着不知道什么话,一会儿有些清楚端倪,一会儿像是唱歌,一会儿又像是庄严地似乎念咒语般。
听得里面声音,刚到门口的司空玫推门进来,问道:“怎么了?”看到梁不泽倒在地上,又看无玉在那发病似的怪叫,身子一挺,直直将头要摔在地上,司空玫急忙结一个手印,梁不泽只觉寒风灌体,忍不住发抖起来。无玉却好似被托住一般,随着司空玫手臂向上抬动转折,被轻轻又抬到了榻上。
她呼了一口气,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梁不泽以及满地狼藉,冷道:“这是怎么了?”梁不泽道:“他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梦,突然就乱动起来。”司空玫‘哦’了一声,道:“你怎么起来了?”梁不泽淡淡道:“他在前面乱叫,我以为出什么事情……”
“出什么事情也不用你管。”她打断道,又走过去将梁不泽扶了起来,要把他送回后房,梁不泽道:“不用了,你先看看他,我自己就行了。”说着,伏住墙壁慢慢进了后房。躺上床,他看了看自己的缠了一层又一层的右臂,虽然刚才被磕了一下,有些酸麻,但总是能忍住。突然想起刚司空玫那招隔空摄物,能轻轻松松抬起一个人,而且控制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