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鼻子带上的瞬间,一股子腥臭味扑鼻而来,程长夏便感觉有人用注射器装了辣椒水往自己鼻子里用力喷一样。
刺痛,难受,想死。
大脑已经感觉不到鼻子的存在了,仿佛这个鼻子在一瞬间变得有系统空间那么大,不是外形,而是容量。
在这里面可以容纳下很多很多的东西,塞满了整个空间。
酸甜苦辣已经不再是味觉词,而变成了具像化的东西,就在程长夏的鼻子里来回搅动。
大脑失去了正常理智的思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痛,不欲生。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跟第一次开启运轮眼的时候一样,他开始慢慢地适应下来,慢慢地感受到了其他的东西。
天地间最美妙的气味,在他的鼻腔里,安静而芬芳。
而天地间最令人生厌的气味,也在这个鼻腔里,横冲乱撞,搅得鼻腔空间无片刻之宁。
渐渐地,程长夏能在这个满是气味的房子里分清一些气味了,钟颖身上的香水味、洗发水味、油烟味,鸡汤特有的肉香味、胡椒味、盐味,周围的人身上的汗味、口臭,廉价饭菜的混合酸臭、衣服上的霉味。
最后就是矿场里的机油味和煤味。
这是程长夏的鼻子。
他此时的状态怎么样?
很不好。
他以极快的手法带上鼻子的时候,心里面还在窃喜,但是鼻子带上的那一刻,他差点就疯了。
当时就哭了,不是嚎啕大哭,而是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双腿发软,一个站立不稳,直接跪了下去,顺手还抓住了钟颖,差点打掉钟颖手里的保温瓶。
周围的人都傻了,没曾想这小子居然身上带病,受不得刺激,这一听见不到表姐夫了直接就发病了,大概出门没吃药。
老张也纳闷了,这人什么路子,装疯还是真疯?自己哪句话不对他的道,居然行此大礼。
钟颖拎着保温瓶的手被程长夏一把抓住,吓了一跳,差点把瓶子摞下,转过身来看到程长夏的状态,她也懵了。
虽说俩人是旧识,但她以前可没见过程长夏这样,心里有些害怕,想撒开程长夏的手,但俩人毕竟是有过旧情,她使了一点力没撒开,再一看程长夏哭成了个泪人,心便软了。
自觉程长夏可能是因为再一次被女人抛弃,心痛难耐,所以不能自抑,才会这么伤心。
一念如此,钟颖的头上似多了一道圣母光环般,既不怕了,也温柔起来了。
她蹲下来安慰程长夏,伸手帮他拭去眼泪、鼻涕和口水,顺手就抹在程长夏的衣服上,看得周围的人一愣一愣的。
“乖,别哭了啊,姐姐这就带你去见姐夫,别哭了,你看你这丑成什么样了。”
旁边的人也失去了大半的士气,都觉得这么多人围着一个能哭成这样的小白脸,好像有点不厚道,都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几步。
钟颖哄了好一会儿,程长夏才算是慢慢地恢复过来。
当他睁开眼的第一刻,心里想的第一个念头是,“特么无心肯定是故意的,这狗鼻子效果这么猛她不早告诉我,就是想看我出丑呢!”
但这话想想也就算了,可不敢说出来。
待他看清眼前的情景之时,已然是过去了五六分钟了。
此时的程长夏,完全适应了鼻子的效果,他能在那无比多的气味中分辩出哪个味道是钟颖的,哪个味道是别人,清醒过来之后,看着眼前的钟颖,还有周围的人们,他也没说话。
而是开始在大脑里回忆。
回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