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安哪能看不出来,此子分明就是一个杀戮一方的武道宗师。以他的武学修为,要杀掉在场的人完全不费吹灰之力。而且这样的宗师就算杀了人,只要逃掉隐蔽藏身,天下有哪个警察能找得到,又有哪个警察捉得住他。
武道宗师只能敬畏,万万不可得罪!
如若不然,会惹来杀生之祸,这是千百年来公认的定律。
陈安身为一个上校,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关于武道宗师的事。
华夏宗师人物如凤毛麟角,如果能高攀得上,绝对是八辈子才能修来的大福。陈安在官场军旅打拼多年,少了其父陈思毅的刚强坚韧,但懂得见风使舵,为人圆滑,其子孙辈多少继承了他这些“优点”。因此他自然而然地想出以金钱巴结景千辰之意。。
只是他万万也没想到,景千辰活了数百年的修真之人,性子寡淡的他哪看得上钱财俗物。而且修真亦是修心修道,像陈安这种性子虽然在能很好的融入现代社会,在仕途中左右逢源,如鱼得水。可却是修真人眼中的却落得了下乘,因此并不讨景千辰喜欢。
正因为此,景千辰蔑视地看了陈安一眼,摇头冷嘲道:“老先生,你以为凭南雾山的鬼巫之术可以治好陈老爷子的病疾,那也太无知,太天真了!”
“连灵丹观、南雾山都治不好。仙师的意思,难道是说家父他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灵?”陈安身子一个踉跄,几乎就要晕倒。此时景千辰所言再不像方才那样没有分量,宗师说的话,他不能不信,亦不敢不听。
本为景千辰打败巨蟒而欣喜的陆舞灵听到,亦是心中一酸,两行眼泪几乎就要落下来。
“陆舞灵啊,陆舞灵,其实你早已经知道了,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对曾祖父即将离开自己的现实而已!”
“若天意如此,还是早日让曾祖父往生,不要让他留在这里多受苦楚吧!”
想到这,她不顾身体几乎要散架的痛楚,凝泪起身,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房间,伏在正安详闭着眼,默默沉睡着曾祖父的床边,哽咽痛哭。
陈安虽然是军人,但身为人子,父亲将逝,如何能不心伤动容,大喊一声“爸”,也冲到了陈思毅身边,颓然倒在床角,像一个孩子一样嚎啕哭了起来。
便在他们神伤不舍之时,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缓缓传来:“你们在哭什么,还不扶我起来!”
这道苍老的声音听起来极其熟悉,陈安和陆舞灵皆是浑身大震,爬上床一看,果真是陈思毅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虽然还是浑浊,但明显可以看出比往时更有生动。
“爸,你想从床上起来?”
“嗯……身体好像突然有了力气,还有,我好饿,好想吃东西!”
“什么?”陆舞灵和陈安爷孙面面相觑,心有灵犀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爸,你,你……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怎么……说话好像不喘了!”陈安颤抖地手,失声叫道。
此刻陈安感觉自己心在不安地乱跳,自己说起话来比起父亲还要喘息,仿佛得了重病的是他而不是父亲一样。
“不孝子,你胡说什么,回什么光返什么照,我感觉好得很,还不给我去准备吃的!”陈思毅怒然大喝,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别墅,颇有中气,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垂死的老人。
这时,陆舞灵忽然好像醒悟了什么,朝着景千辰所在的方向看过去,失声叫道:“景先生,难不成,难不成曾祖父的病已经,已经……“
已经后面的话她激动得说不下去,因为陆舞灵真的怕她曾祖父是回光返照,自己一旦说了不该说的,曾祖父会突然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