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悄悄静默了,远处不知哪里来的风声,幽幽的,像亲人送别的轻语。
云剑穿心,最深的冰寒,从心中冷冷泛来,涌上了心头。嘴角开始慢慢渗出血,只有闻到不一点腥味。有的,只是无尽的寂寞。
千年万年的光景,到头来却寂寞如雪。
女尸王眼眸之中,闪烁倒映着那灿烂辉煌的云剑光华和倒映着那个光华背后,道骨仙风,毫不留情的不羁男子。
她惨然而笑,忽然抿紧唇,好想道:“孤真不想食血,孤不想食人!”
可这句话才到喉边,一股杀戮戾气翻来覆去如欲冲破胸膛,荡至了脑海。赫然,幽白额头上的那朵红梅散发出了异样的光芒,她的双目已经通红,眼中倒映的再不是灿烂的光华,再不是那个不羁的男子,再不是那美妙的山河。
而是一片汪洋血海。
她大笑着,方才想说的话早已忘却,神态似乎癫狂,拼尽全身力道,重重举起手,十指柔夷竖了两掌,朝着那柄刺在胸口的云剑一合。
这一合,登时可见血气在两掌之间呼啸,直涌入云剑的剑刃之中,本来的洁白如雪的云剑,忽然有血丝蔓延开来。
“嗤”
一声低微到几乎无法听见的异响,赫然从云剑的剑刃上传开,景千辰脸色沉重,只见血气如毒雾般,竟沿着剑刃传至云剑的周身,不过片刻的光景,云剑光华竟然越来越淡,隐隐有被血气侵蚀之势。
血气刺骨,饶是景千辰修炼了太上玄真道也难以抵挡,敏感地察觉到血气非同小可,轻咤一声,放弃了云剑,急急地退去。
就在他还没站稳之时,赫然看到整柄云剑已经被血光覆盖,而尸王本是幽白的身体,渐渐也浮现出了暗红色的纹路,从额头上的红梅一直延伸到手,透出森森煞气,诡异至极。
景千辰沉默着,仿佛面无表情,但一双眼眸之中,却如像不化的雪一样凝重。
便在此时,尸王嘶天大啸,两手一只,那柄血剑从她的身体抽离,倒转了方向,朝着景千辰反冲了过去。
景千辰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周,能利用的云剑已经被他消耗了大半,不再迟疑,将仅剩的云剑一一召唤,毫不保留地朝着血剑迎了过去。
“轰,轰,轰!”
云剑和血剑的每一次碰撞,都会迸发出一道天雷从云颠而下,降入世间。
一道,
两道,
无数的闪电接二连三,好像雨点一样,连成一片,无休无止。
黑水沟里的人,从来没有听过那么频繁的雷声,从来没见过来得那么急的闪电群。若不是度假村酒店的避雷设施造得符合标准,将从天而降的闪电都引入了地里面。
只怕这一片黑白相间的云下,都被闪电轰成废墟吧。
见到此景,方才胆子比较大,拿着手机不停拍摄着天空的人,已经骇得全身瑟瑟发抖。大人,小孩,男人,女人不顾一切地拥抱在一起,躲在酒店房间的墙角,祈求着上天的保佑。
在煌煌天地之威面前,原来人是如此的渺小,人是如此的脆弱。
……
天际,当最后一柄云剑与血剑相碰的时候,苍穹上一阵翻江倒海,极风卷卷。血剑终于消失不在,而景千辰仅存的真元再也无法凝成云剑,供其驱使。
仿佛一切回归原始。
可是浓厚的杀意并没有烟消云散。
景千辰凝目过去,女尸王赫然已经成了一具红色的血尸,周身鲜红的血气凝绕转身,深深地杀戮之意表露无意。
肃静了片刻,没有任何的言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