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行空从成为无声门的盗贼那天起,他的师傅就一直告诫他,为盗之人,所持不义之财伤自身运道,必须要多做善事,不能长期持有着那些钱财。手段越高明,越不能为一己私欲大肆偷盗。身上所带的银两更不能超过五十之数,否则必走霉运。
马行空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跟“偷”有关的门派都有类似的规矩,他师傅的意思很显然:盗贼可以偷钱,但是如果身为盗贼你因此变得富有,就会走背运。马行空身上很少有超过五十两的时候,也从来没被真正的逮捕过,冥冥之中那些他还不是很明白意义的教诲真的保佑着他。少数有超过五十两的时候他就会马上用掉,因为他真的因为之歌烟瘾走过背运。像是昨天,刚从张柳龄那里收了三百两,没过多久他就被暗探盯上了。今天得到了三千两的酬劳,还没来得及转移,他就开始头痛怎么从鹰首司的巡捕手里脱身了。
张柳龄站在茅屋的门口,堵住了马行空唯一的去路,那带着深意的笑容好像在说“我知道你想跑,你可以试试。”
显然这个人比昨天的暗探要难缠十倍。
他对师傅的教诲更加深信不疑了。
“你是说...你听到了一声惨叫,然后进了院子,才发现死者的?”
叶兰姗细致的检查着于木的尸体,头也不抬的问道。
“是啊...屋门是开着的,我是走到门口附近才注意到的,当时差点把魂都吓出来。”马行空回想着说道,表情似是惊魂未定。
“那就奇怪了,死者很显然是一击毙命的,没理由会发出叫声啊。”叶兰姗缓缓地起身,她走到空无一物的桌前环视四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擦过,白色的手套上被蹭上一层灰尘,“这里至少一周没人来过了,从桌子上的痕迹来看,之前有什么长条的物件被人扔到上面....”她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又说道:“桌子四周有三把椅子,只有珍贵这们口方向的这一把有被使用过的痕迹,看来凶手就隔着桌子面对着死者,而且死者到了这里没多久就被杀了,都没有落座,。”
“会不会是,凶手的叫声?”张柳龄提醒说,“没准是凶手受伤了呢?”
“在来之前吗?不像。屋子里没有争斗的痕迹,我差不多能从桌子上灰尘的痕迹上判断出凶手坐在这里的动作。“
凳子和桌子都是寻常的柳木制品,简陋做工可言,甚至没有什么重量。叶兰姗观察这桌子上干净的那一小部分,凶手的动作应该是很小的,或者说几乎没什么动作,只是简单地动了动手臂,那所谓的干净也只是在动的时候手肘不小心蹭掉的,很有条理。凳子下面除了脚印,凳子没有丝毫移动过得痕迹,说明他坐的很端正,没有小动作。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凶手的心态很平稳,很冷静,举止颇有教养。这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人应有的样子,显然淡定过头了。
“那就很奇怪了。”张柳龄指着于木胸口上的那个细小血洞说道,“死者血的颜色红中带黑,脸色也不正常,应该是中了毒的,难道不是凶手在凶器上下了毒吗?”
“那应该是慢性毒,不过我不确定,等司里来了验尸官让他们再进行鉴定。但是我能确定他死因是被一剑穿心,并不是中毒。而且就死者表情来看,那剑极快。”
乌锥剑能不快吗?张柳龄虚着眼,拉上门,抚摸着木门上的一个缺口说道“看这个口子,他是把剑扔出去用飞剑的手法杀人的。”
屋内的光线立刻就昏暗了起来,张柳龄马上去开了窗子,屋里才明亮起来。
“看来是借助光线的缘故趁其不备得手的。”叶兰姗结合着门上的痕迹心里想,她在脑中尽量详细模拟着当时的情景,两人在同样昏暗的环境里,一人借着另一人的心不在焉的瞬间,甩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