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日,顾长安苦练小周天吐纳法,阮芷心毕竟是修真学院的学生,在她的指点下,顾长安进步得很快。
“所谓小周天,就与武侠剧里所谓‘打通任督二脉’极为相似,是引导气息顺脊椎自成循环,进而集中人体机能,提高能量的转化效率,最终产生常人所不能及的劲力。但劲力依旧驳杂,需修成大周天集中全身机能,方能化为精纯元力。”
顾长安回忆阮芷心对小周天的解释,心中既惊又喜。他暗道这修真原来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玄之又玄,就算从科学的角度来看也能找到其中的道理。
这就好比一辆车若能容纳更高效、更多数量的发动机,那就能开得快、开得远。最初人体靠呼吸作用获得能量,修真便是不断改进这种简陋的身体,进而给自己加配“发动机”并将其不断改进,最终达成生命本质的提升。
顾长安本就聪颖,他一想明白这些,便如有神助。他吸一口气,全神贯注感气流顺脊椎循环。在气流自上而下之时,便如有细小雪球自山顶滚落,其势递增,果真有力似春雨,无声滋润四肢百骸。而在气流自下而上之时,分散于全身的力随之收束回归。
这一放一收,正像潮水的涨落,顾长安心知这与阮芷心所形容的一致,就是劲力。
他十七年来梦中引气流循环不歇,体内的劲力充盈而磅礴,就连阮芷心在给他诊脉后都暗自惊讶。她端详眼前因为被自己夸奖而脸颊微红的少年,还想过这小子是不是早就感应到了劲力,这两天是在装傻充愣戏弄自己。
但很快她便想明白了,顾长安之所以迟迟没有发现体内埋藏的宝藏,根本是因为他自幼如此,早已习惯体内这种转瞬即逝的力。现在让他寻找劲力宛若戴着帽子找帽子,自然是要花费一番工夫。
顾长安寻觅得体内劲力已是周日中午,阮芷心却秉承了冷清妙的严厉,完全不让他休息一秒钟,当即又要传授一式她自创的步法。阮芷心直言这是她在素心剑阁观百花摇曳而创,其第一式仿池中浮萍,名为转青萍,学成即可令顾长安在复试中十拿九稳。
顾长安自然愿意学习,他先是看阮芷心亲自演示,就见这娇艳少女的三寸金莲踮起,像是跳芭蕾舞一样在小客厅中快速旋转起来。她腰肢款款轻摇,不停变动转向,裙摆飘飘,时左时右,当真若一朵在水面流离漂转的青萍,直看得顾长安眼花缭乱。
看来容易做来难,阮芷心虽然是将运力方法倾囊相授,又通过慢动作演示了好几次,顾长安学这般神奇的步法也难以一蹴而就。他费心苦练,一直到夕阳落山才算懂了转青萍的三分奥妙。
“身似柳絮随风飘,心似浮萍逐水流。转青萍依托劲力的均匀收放,从而令重心稳固、脚下无根亦可旋转自若。你积累深厚,只要多练自当熟能生巧。”阮芷心呷了口顾长安给她泡的花茶,她舌感清香,心中滋润,便又指点了还在练习的小学弟几句。
顾长安正单脚点地,双臂平展于体侧,摆出一个“白鹤亮翅”的造型。他依言呼吸吐纳,体内磅礴劲力一放一收,同时扭腰转身,但这动作终究还是有瑕疵,他刚转半圈便因控制不住转速而失去重心,整个人向后栽倒在地。
“咚——”“咚咚咚!”
闷雷一般的巨响夹杂鼓点般的细碎声响在房内回荡,顾长安揉着双肩坐起身,还未开口,就听家门外有人呼唤道:“咳咳咳!长安,你在家吗?”
此人边唤边咳嗽,顾长安认得是隔壁陈爷爷的声音,连忙站起开门,果见门外颤颤巍巍站着一位佝偻老者。他拄着一只拐棍,枯黄的脸上皱纹深厚,又不住咳嗽,目中带有凄苦之色。
顾长安见平日还挺精神的陈爷爷变成这般模样,还以为他是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