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崭新的一天到来。
顾长安起床,他今天的心情不错,洗漱完毕后又得到大师兄的招呼,尝了尝那碗热气腾腾、点缀各色香料的米粥。
不多时,愁眉苦脸的顾长安快步走出小院,顺径下了土坡,来到一条潺潺的小溪前。
麻老道正坐在岸边泡脚,二师兄则在更上游漱口。顾长安眼前一亮,来到了二师兄身边,用双手舀了一捧水,饮入口中。
二师兄见顾长安眉头稍稍舒缓,轻声问道:“尝了那百草粥?”
顾长安得知那碗粥的名字,以鼻音相应,此时他舌尖上还残留着余味,无法开口。
“尝了几口?”二师兄的问询中夹带着同情,他知道百草粥的味道很不好,但他的那位师兄却乐此不疲,每日都要煮上一锅。
顾长安无暇回复,又连续饮下几捧水,口中的味道才终于散得差不多干净。他长吐一口气,道:“全吃了。”
二师兄的眼瞳微微一缩,显然他没有料到这个答案,看向顾长安的目光也变得怪异起来,他以为顾长安口味特殊。
顾长安借着小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却是微微一笑,轻声道:“我答应过别人,不能挑食。师兄做的粥虽然味道不好,但总不会是害我的东西。”
清风徐来,吹拂在了两位少年的面颊上,顾长安看见水中的二师兄嘴角有微微的扬起,又听到麻老道在一旁说道:“老二,小三儿,你们两好生没大没小,怎么能让师父用漱口水洗脚呢?老夫的脚就是被这漱口水中的残留草药给熏臭的。”
二师兄的脸又冷了下来,他轻哼一声,道:“师父,你不是要教小师弟无敌神功么,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教?”
顾长安闻言也是集中了注意,他见过自己这位师父是如何轻而易举地击飞那位天牗城传信使者何处询的,心中也十分期待。他内心的要求不高,只要师父能传授一门能让他将来与何处询平分秋色的功法就足够了。
麻老道挠挠头,嘿嘿一笑,道:“长安啊,坐到为师这来,我给你讲讲我麻衣居的历史。”
顾长安连忙走了过去,他原本以为师父的体臭会十分严重,但或许是因为他正站在上风处,竟然是没有嗅到丝毫令他不适的味道。
二师兄则没有逗留,他抛下一句自己要去读书了,便逆着溪流而去,身影渐渐被隆起的土坡掩盖。
麻老道先是捋了捋自己蓬松的胡须,从中捻出了几撮黑灰,想来是昨夜掉进来的木柴留下的炭渣。他将这些炭渣抹在袖子上,这才开口道:“咱们麻衣居历史悠久,足可与六院并驾齐驱。咱们的祖师以前是算命的,就是在镜外也留有他的足迹。”
顾长安心中一凛,他的确是听说过麻衣神相这个名号。
麻老道接着说道:“但这算命的术法早就失传啦,师父也是对此一窍不通,好在祖师留下了几本功法,这才能让麻衣居延续至今。”
顾长安也轻叹,他听着师父的语气中满含叹惋,也不禁觉得有些遗憾。
“祖师算命术法初成之时,曾有一头上长角的男子来算命,问自己出关后能否归来。祖师算得这一卦后,那男子留下一套枪法,我已经传给了你大师兄。”麻老道说完抬起一只脚,他这次洗脚仍然没有脱鞋。
顾长安也不在意师父的邋遢行为,只是点点头,他这才知道原来大师兄学得是枪法。
麻老道又扭头看向二师兄离开的方向,道:“第二个来找祖师算命的人穿着一身黑衣,手提一把大刀,祖师一开始还以为是仇家,吓得闭门不出。那人就堵着门,祖师无奈,只好隔着门给他算命。说来巧得很,那拿刀的也是问自己出关后能否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