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说路家这次是不是故意来找我们茬的?”
在里屋的一个侧厅里,一个剪着短发,有些福相的妇女问道。
“还用问么,这何止是找茬,简直就是向我们挑衅示威来的。”另一个烫着一头泡面头发的妇女讽刺十足地说,“一万块礼金,好大的手笔啊,他路家存心就是来捣乱的。”
“可不是,他们这样一闹,风头倒是出尽了,你看外面的人都称赞他们有孝心呢,看来我们这小姑子,对于上次我们说她几句,心里很不服气嘛!”短发妇女语气十分不爽。
原来,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路青的那两个舅妈。
此刻,两人正是因为看到了外面的一些动静,心情大坏,来侧厅这边抒发不爽来着。
在她们看来,她们完全有理由不爽。
本来就是,为了给老太太办好这场寿酒,她们两家人齐心协力,忙前忙后地足足准备了大半个月,这才将一切都打点好。
这么辛苦,目的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要在左邻右舍还有亲戚朋友们留下个好印象,免得大家说她们不孝,怠慢了老人,连个寿酒都不摆。
虽说两人平常也不一定说对二老有多孝顺,有时甚至还说得上有点刻薄,但是摆七十大寿毕竟不同一般的事,村里人或者亲戚朋友什么的,总有有心人记着的,根本糊弄不过去。
为人媳妇别的不怕,就怕被人说对老人不好,落个不孝的名声,平时刻薄点还没什么,但这种大事上,两人还真不敢添堵。
所以在这次准备寿酒上,路青的这两个舅妈还真是出了不少的力气的。
结果现在倒好,她们辛苦了这么久,全部成了陪衬,路家只用了一封大点的礼金,就全把她们的风头抢去了,她们心情能好才怪。
加上以往她们对于路家的态度,村里人知道的又不止一个两个,这一下子,怕是有不少碎言碎语要出现了。
偏偏对于这事,她们又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家就是这样光明正大,舍得出血,宁愿花大钱,也要买名声,难道你还能把人轰出去不成?
所以两人就算心里再怎么不舒服,也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生生闷气而已。
“话说大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路家为了给路启明治病,已经穷得叮当响了么,怎么他们还能拿出一万块来做礼金?”
路青二舅妈心情不好之下,连路爸的名字都直呼出来,反正这里也没别人,她也懒得做那表面功夫。
“我也奇怪,不过刚才阿俊有进来过,他说路家是在充大头,估计是把那路青上次卖人参剩下的那点钱,都拿来封礼金了。”大舅妈回答说。
“那他们还真舍得,怕是连吃饭钱都给拿出来了吧?”二舅妈讽刺地说道,“为了向我们示威,也是够拼的了,我说那路青怎么忽然间又来了,感情也是没带好意的。”
想到人参,她又无不妒忌地说:“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也不知道那路青走的是什么运,长白山那么远的地方,都能给他找到人参,真是邪门了。”
这话就说得有点过恶毒了,怎么说那人参也算是路爸的救命药,她这么说,就好像是不希望路爸的病有转机一样,哪怕是大舅妈听了,也忍不住皱了下眉。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这弟妹现在正心情不好,说话有些口无遮拦也是情有可原,还好这里没有其他人,不然要是被外人听到了,那就是个麻烦。
就在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时,外面走进来一人,大舅妈一看,原来是自己大儿子正一脸沉郁地走进来。
“阿俊,你怎么进来了,礼帖那边的事都忙完了?还有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路青大表哥现在心情同样很不爽。
原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