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悦看看苏荷,苏荷抿紧着嘴唇,鬓间细汗密布,两眼却只迎着那背剑人的目光未作任何表情。
那背剑人目光未动,手却将红玛瑙手镯缓缓戴进了融悦的腕中。
这手好凉,融悦心中惊叹,那手镯入得手腕,她便觉得紧了许多,颜色也已变得更深更红了,肌肤相贴处只觉得寒意彻骨。
融悦那里知道,自那背剑人盯着苏荷,身后那把紫金剑颤动那刻开始,已知危险的苏荷便暗自运气做着最坏准备,岂料越是运气越是自缚,只觉似有千斤重物游走于自己主经大脉,上下左右来来回回终将自己体内的真气挤作一团,然后缓缓运作直至逼到胸口困在那里。而自己一旦再作挣扎浑身便要撕裂开般疼痛不已。
此时,那背剑人终于移开了盯着苏荷的目光,低下头只看着融悦手腕间那红玛瑙手镯,挥手示意众人散开,一手的手指却轻轻在那红玛瑙手镯上来回触摸着。
静默间,那背上的紫金剑已然自行出鞘,滑出一声脆响急速飞至半空,在阳光间一个停顿,剑身光芒四射直直向着苏荷头顶刺落下来。
此时,被两个紫金军士挡在墙角的众人,除了紧闭住呼吸,只能眼睁睁看着独立于竹台间的苏荷了。
苏荷只觉头顶寒气袭来,想挪动一步却似被吸住在那里,情急之下只好将身体整个后仰顺倒于竹台,自是忍了撕裂的周身疼痛,用尽全力抬起一腿向那飞来的剑身踢去。
一声闷响过后,只见被苏荷脚尖踢得改了方向的紫金剑,掉头飞向墙角,掠过众人头顶,直直插进了身后的一根碗粗的竹木里。
“哈哈哈!不错,不错!”那背剑人兀自起身笑着向倒地的苏荷走去。
“不愧是苏狐的女儿,都是临危不惧,竟都能化解我这天命一剑!哼,只是!你与你那父亲都是好奇心甚重,你父苏狐半生自负,入我真武堂,领我堂月禄,不专自职,却处处钻探,好像这世间众人皆愚钝不堪,独他高人一筹!那镇国之器岂容你等窥探!”
说着话间,那背剑人一手将苏荷扶起,打量片刻接着说到:“你那父亲自负,却也没胆量将你母亲消失的真相告诉你!我却可以告诉你,其实,你母亲尚在人世!只是你却再无机会去找她了!即便你找到了她,我想她也是没脸见你!”
“一派胡言!我父亲一生光明磊落,身前身后无人不敬,自是一生喜欢天文地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至于我的母亲,生我难产血崩而死!人人皆知!不知为何!你却这般由嘴胡说!”怒气冲冲的苏荷狠狠说道。
背剑人不语,只是仰天长笑。
笑声未断,却见那背剑人足踏蛇形,双脚变换间徐徐围着苏荷转了起来,眼见整个人越转越快,最后直如一团黑风一般围住了苏荷。
苏荷来不及作任何反应,耳边只是呼呼风声,眼前只是漆黑一片,只觉得自上而下似有千针万线将身体紧紧束缚,渐渐悬空而起,自脚下又似火蛇绞缠周身气血倒流,略一挣扎,顿时觉得筋骨寸断心神俱散,早前被困在胸口的真气此刻慢慢开始涌到喉间,巨大的吸力将那真气引至头颅内,又顺着苏荷的七窍悠悠四散而出,恍惚间苏荷眼前竟看到了父亲的脸,望着父亲,苏荷瞬间泪流满面:父亲,我命休矣!父亲,父亲……
苏荷在呼唤,虽无声无息,却已如万剑刺在真武堂所有授师与孩子们的心里。特别是那顷情爱慕于苏荷半生的魁阳真是顿觉心碎,其实,他早想要冲上前,救下自己心爱的苏荷,却被那背剑人神秘莫测的法力给吓住了,只觉得以自己的浅薄功力就如那飞蛾扑火无用。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看着苏荷被那恶人渐渐吸干真气而死,心中却又万般不甘!情急之下,看到身边呜呜吓哭的孩子,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