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鹤收了双翅,一足而立。
鹤背上的老者,一袭素白长袍与那大鹤浑然一体,风雨飘摇间须发飞扬,却只望着那念贞并不落地。
那大鹤足足有九尺之高,曲颈昂首傲然屹立,根本不将矮小的念贞看在眼里。
念贞再急再恼,见了这超凡脱俗的气势不由先矮了三分下去。十年前,储君见了这黄龙大师也要行跪拜大礼,而他不过一个将军,自是只能将那大蟒之事暂且一放,先要行那跪拜大礼。
黄龙大师却突然开口:“你我既不是师徒,将军不必如此!只是,你此番前来,只怕要失望而归!你的东西待你临走之时自会还你!将军莫急!”
听了此话,念贞急忙跪在那里说道:“大师休怪,在下奉了储君之命前来请大师相助!这方才遇了大蟒将我一亲随吞去,一时情急失礼,还望大师不要与我见怪!”
“唉!将军且起,这凄风苦雨之下不便絮叨,随我来吧!”那黄龙大师一声叹息。
大鹤伸展了一边长翅似一阶梯落在念贞面前,念贞未敢迟疑轻步踏上坐在黄龙大师后背,那大鹤一声长唳脚下一蹬腾起,一双巨翅伸展平坦不动,转眼间便已无声飞过了链桥,轻盈地载着两人落在了石院里。
院内,一株橡树似千年前所栽,树寄生于巨石,覆若伞状,参天拔地,将这山巅一院遮掩无遗。
石下一眼清泉涓涓涌出,在山石上刷出一道石渠顺着地势绕石而去。
细细一看,那石墙与院中的石屋高低一致,一尺厚的石墙与山石浑然一体,石屋上圆下方,一门两窗错落有致,随着大师进得屋内,数盏清灯两侧跻立,灯火之下一席长竹榻,清静幽雅自是世外一番天地。
站与屋中抬头向上一望,那念贞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椭圆的屋顶垂下一石柱,方才那大蟒竟自下而上盘缠在那里。
“将军不必惊异!十年前老夫来到此处便养了这白蟒大鹤,一个乘骑来去方便,一个守桥护室安然,那白蟒辨得善恶,方才不伤将军毫发却吞了你那亲随,自是有它的道理。将军那知,那亲随自小便被那巫首安排与你左右,一直以来处处收集你与他人来往消息汇报与那巫首,今日我自先将他收入蟒腹,免得他又将你我谈话听了去。”黄龙大师说着摆手请那念贞同坐在竹榻之上。
面前竹案上已然放置好了茶具,黄龙大师起手斟满清泉热茶送与念贞手中:“冷夜石窟,这里只有热茶,还请将军暖暖身子!”
念贞急忙接过茶杯,只见洁白如玉的瓷碗中,片片嫩茶犹如雀舌,色泽墨绿,碧液中透出阵阵幽香,袅袅热气清香扑鼻,正是窗外潺潺的雨夜,屋内融融的炉火,促膝长谈最好不过。
“一别十年,翩翩少年已是叱咤风云独当一面!可喜可贺!”
大师如此夸奖,念贞只是惭愧至极,急忙放下茶杯道:“蒙大师厚爱,在下此番前来……”
念贞说到这里,黄龙大师抬起手来打断了他,放下茶杯说:“将军不必详述,我自是明白!只是,今非昔比,我已循空遁世不沾染尘埃久已,那巫首也早已经不是多年前的境界,泱泱大陆他独霸于手数百年,根深蒂固遍地开花,而所有新鲜生命皆都入他所设学堂,每年一览,将出众之学孩收于紫金军中,周而复始根基牢固越发不可撼动!何况,那老迈大王被他玩弄于股掌,只为长生而拱手将天下相让!储君虽有壮志凌云,却无实权被驾空于王室,这些年我游走各地,每到一出处歇息之夜,周身都会不知不觉散去一些真气,百思不得其解,只在这茻山石屋大蟒身边歇息时不曾泄露真气!却不知这股强大无形的神秘力量来自何处,以我九州大陆千万百姓,一人一日被吸取万分之一真气,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