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一看,喊话的正是小不忍的爷爷素大白,这大白回村以来一直低头哈腰忍者般存在,但此时此刻却须发整洁,精神矍铄,腰也不驼了,腿也不弯了,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男为悦己者狂啊!”
见爷爷如此阵势,雪奶奶和小不忍看得一愣,咦?这还是那个一天唉声叹气的老头么?艾玛呀!这一声大喊简直太帅了!雪奶奶刷的心头一热,只感慨了一句,老东西!这辈子就跟你了!小不忍这一直随着爷爷给压抑惯了,整天缩手缩脚处处忍气吞声,今儿个随着爷爷这挺身而出,他那小身板也咔地绑得又直又紧,一手握紧了竹篮,一手握成了拳头,周身热血涌上了心头。
“堂堂一个将军,拔剑于一个孱弱老妇!羞也!”大白一身正气走上那赵凌马前说道。
“老者勿怪!这几朝重犯,自是要严加看护!无论老幼皆不得靠近!尊你老年,不予计较!速速退下!”
“将军说的好!既然是几朝重犯!却为何看上去不过一十几岁少年?这般岁数如何几朝犯案!莫不是将军贪功,只是随便捉了一个孩子凑数!”
大白话落,人群一阵议论纷纷。
“主犯在逃!此为从犯!”赵凌说完,无心再与大白理论,心中只想着赶路!只怕若再耽搁下去又生出事端来无法与念帅交待!于是脸色大变叫道:“谁再耽搁行军!军法无情!格杀勿论!”
听到军令,军士们自是不敢再耽搁,齐齐上手将雪奶奶架离刑车,又长戟护道,隔开所有人等,由那雪奶奶哭天喊地昏厥在路上。
所有人只能眼睁睁望着那车马启动向前去了。
那笼中宝儿虽心中明白,却也只剩了一口气在喘,眼角挂着泪水如死了般毫无声息,垂着头任由刑车摇来晃去渐渐消失在一路风尘里。
张毅一手擎着火把,另一手搀扶着姐姐猫腰走在暗道中,暗道里阴暗潮湿,走了不一会,火光中两人鬓角渐渐渗出密密汗珠。
姐姐一向深居宫中,每日棋琴书画过惯了安逸生活,突然在这低矮的暗道一番行走,只觉得气短胸闷,咬牙坚持了半天,脚下一软倒在地上不起。
张毅赶紧俯下身子背起姐姐说道:“这暗道空气稀薄,不能在此久留,姐姐暂且忍耐一下!马上就要到了!”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会,看到不远处透出一点亮光,张毅赶紧加快了脚步,嘴里直喊道:“看到了!出口就在那里!姐姐快看!”
姐姐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用手拍拍张毅肩膀继续大口喘息着。
终于到了出口处,张毅赶紧放下姐姐,两人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仔细听辨了一会,确定上面无人走动,这才小心翼翼移开出口上的竹筐,慢慢探出头来。
环顾四下,炭木房门户大开,房中炭木堆积如山,地上却积满厚厚一层灰尘,看上去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走动过。
张毅慢慢扶着姐姐上来,两人走近门口向外张望。
这个时候,宫中应是早晚两班侍女守卫交接换班时分,本该是人来人往穿梭不停,却为何一片寂静无声。姐姐觉得奇怪,难不成自己和弟弟已经被发觉,守卫已经四下埋伏,只等她两出来立刻擒获?稳妥其间,姐姐拾起地上一节木炭轻轻抛进院落中的石阶上,那木炭落地一声脆响,随后顺着石阶滚落下来一阵乱响。然而,声响过后,四周仍旧寂静无声。
两人这才从木炭房出来。张毅随在姐姐身后,手中握紧剑柄警惕地四下张望。
巨树掩映下,一条白玉铺造的地面反射着阳光明媚的光芒,不远处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