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浓郁,源源不断的涌入高蓉蓉的躯体,如当初的刘伟般狂暴前的征兆。可佟盟分明见她的眸子里虽然有血腥,却不知为何保持着一丝的清明,而那黑雾越来越多的涌入,她眼中的清明一闪一灭,似乎那黑雾在影响她的清明。佟盟心念一闪,莫非,这鬼其实是被迫的,她也不想情况至如此的地步,也不想害别人?只不过被那黑雾影响所致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不知为何产生这种念想,他身形一动,来到那痛苦挣扎附身于高蓉蓉躯体的怨鬼身前,脚轻轻一跺,冲天的金色光芒荡开,形成连接天与地的圆柱形光柱,伸出一只手,在她的面前摆动,如催眠时的摆钟。他轻声缓缓的说,如同对情人般的言语,温柔缱绻,“来,看我的手,来,看我的手,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里很舒服,很舒服,没有其余的人,你现在在自己的的家里,房间很暖和,是令你最舒服的状态。”他诱导着她,使她尽量的放轻松,一丝阴冷的鬼气在他手中慢慢荡开。附身于高蓉蓉体内的怨鬼,眼神挣扎,却在佟盟的那丝鬼气的迷惑下慢慢迷失在佟盟所构建的温暖的环境,那里很暖很舒服,原来我还在家里,莫不是我刚刚是发了噩梦?她看着身上熟悉的绫罗绸缎,看着周围熟悉的笔墨书香,自己原来是在书房中睡着了,真是太大意了,若是着凉了可不好了,可春夏秋冬怎就没来叫醒自己呢,真是的,等会儿要去骂上她们几骂,太没规矩了。想到梦的可怖的场景,她不由打了冷颤,自己怎会发如此的噩梦,怎是奇了怪了。“珠儿。”熟悉如玉石般浑厚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看向书房门口。一个相貌堂堂的书生走向自己,那不是她青梅竹马的阿郎是谁!“阿郎!”看见这男子,她的心舒缓下来,果真是场噩梦,想到噩梦里自己和阿郎天各一方,真真是难受,不过幸亏只是场噩梦。那如玉般脸庞剑眉星齿的书生见到她,脸上带上了笑容,“珠儿,原你在书房,我和春夏秋冬找了你半天不见你影子,害得我吓了一跳,在书房便好,在书房便好。”男子舒了口气,自己刚才找不见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也幸亏平安无事,否则自己该当如何。“阿郎,刚刚我在书房里看书,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不知,做了个可怕的噩,那噩梦着实可怕,不过也只是噩梦罢了。”想到那可怕的噩梦,她的脸色有些发白,手抚上胸口,似乎胸口处还隐隐作痛,那梦。着实不想再梦一次。“哦?”男子却来了兴趣,“珠儿梦到的是何?竟然让你如此难受。”她欲言又止,那梦,她很怕自己说出口的下一瞬梦会成真,这一刻的平静都会毁于一旦。阿郎见她难受,轻抚她的背部在她耳畔安慰,“莫不是那梦吓着珠儿了?莫怕,莫怕,阿郎便在你身边,无论何时,阿郎都会在你身边保护着你,所以说出来会好过点儿,阿郎舍不得珠儿害怕。”泪,不知何时从她白皙的脸庞滑落,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珠儿,珠儿梦见一个可怕的噩梦,那噩梦真的真的很可怖,我梦见阿郎你上京赶考,不久后便传回你中举的消息,你接我去那京都一起生活,可你太得圣宠,遭了小人妒忌,被下了牢……”淡淡的熏香在书房中散开。
见她不说话了,他将她笼进怀里,“不要害怕,那是梦,只是一个噩梦罢,还有呢?”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轻声道,“我去求你昔日交好的,可他们都因怕被牵连,纷纷躲着我,之后你被发配到边疆,我便跪圣殿求陛下请求能让我随你一起,圣下感我对你的情,特许我追随你身边照顾你,之后路上,路上,头,头,想不起来.....”她捂住自己的头,思考自己那之后的事情。
阿郎捉着她捂头的手腕,催促,“再想想,想想可能便能想起来,再想想看看。”
“我真的想不起了。”她的双眼迷蒙,脑袋一片空白。
佟盟看着被催眠下的怨鬼说出自己的事情,却在说到最关键的时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