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他们正看着这景色之时,下面也正有一双清冷的眼睛看着他们。
一袭白色的身影,站立在湖面之上,略抬头看上面一眼,便低头屈身沉入了湖底……
……
尚云在这雪云轩中,修习已有数月,每日便是听课伐竹制简,不觉间与张怡二人,除了知识长进之外,身体也练得极为强健,便是雪地之中亦不觉得寒冷。
这一日清晨,雪云轩中来了四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生的和颜善目,面白无须,一副儒生模样,只是脸有皱纹才显得苍老些。
接下来几人中,其中一人年纪稍大,约有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纤细,眉目俊俏,若非唇上留须,倒像个女孩儿一般;另外两人年纪稍小,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其中一个身形瘦小,鼻尖细眉;另外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身形稍微高大一些,额头饱满,露着一股子清高之气。
这几人见了张贤,皆纷纷作礼拜道,“师伯好。”
张贤面上一愣,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他将众人接入屋中,又唤了尚云和张怡出来。
张怡刚一看见众人,面上一阵喜悦,失声叫道,“宋师叔、卫师叔,你们怎么来了?”
她这番是叫那中年男子和那二十出头的青年,叫完之后,再看向另外一边年龄稍小的两人,张怡脸上一阵扭捏,极不情愿地开口叫到,“吴师叔、崔师叔。”
叫到此处,她明显声音都低了下去。
众人脸上堆笑,那中年男子从席上站了起来,点头笑道,“怡儿,好久不见。”
“你叫错了。”张贤捋了捋胡须道。
张怡睁着大眼,眨了眨,“我平日里就是这么称呼他们的啊。”
话音刚落,她突然反应过来,之前叫师叔是因为自己是爷爷的孙女,现在她已经是师父的徒弟了,要高上一辈。
张怡紧皱起眉头,心里颇为难受,只斜眼望着自己的师父,心道,你怎么不早说,有这么坑自己孙女的吗?
张贤哈哈大笑,将尚云唤到身边,“我与你们众人介绍一下。”
原来这四人,皆是裴颜名下徒弟,这裴颜是张贤的师弟,所以四人平日里得叫张贤一声师伯。
这年纪最长的,叫做宋远、字柏飞,已有四十岁年纪,跟随裴颜一起修炼多年。
次长的叫做卫海,今年二十,已行弱冠之礼,得一字,叫广明。
剩下两人,年纪稍长的叫做吴青,年方十四,长得颇为秀美,年纪稍小的,叫做崔岱,年纪十三,可个头却要高一些。
尚云与众人一一见过,自己年纪最小,都叫一声师兄。
张贤见所有人都认识了,便唤他们坐下,开口问到,“你们几个师兄弟,怎会来此?”
宋远侧身恭敬答到,“是这样的。张贤师伯你来这南屏山以后,青玄师伯觉得独让张贤师伯去往别处,虽非另立门派,却有疏远之嫌,担心有失偏颇,且其余几个师叔师伯对此事也颇有微词,青玄师伯便让他们各自领了一个山头,故而现在丹青门已经分为九个山脉,此其一;其二,自师父离世之后,青玄师伯怕我等无人照看,故而让我们自行选择,找一位师叔师伯,拜入他的门下。我和这三个师弟,平日里觉得张贤师伯最为亲近,本领又是门中屈指一数的,便投奔过来。”
张贤看了看他们几个,心道,是了,这裴颜师弟,最是好师之人,名下有二十多个弟子,今日只来了他们几个,其余弟子怕是已经投往他门了吧。
宋远又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