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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名字一一唱出,每念出一个名字,那身后石碑月痕便闪动一下。
两百多个名字,其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才过去一炷香左右,已经将大半念完。
“徐福!”
念到徐福名字之时,尚云心中一动。
抬眼去看,那徐福面上颇为轻松,像个没事人似得。
反观一边玄广,倒比他还要紧张几分。
这人名一一念过,尚云都颇为陌生。
到得后来,又好不容易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名字——
“韩筠。”
他眼前浮现出一张清瘦脸庞来,其上一双乌黑大眼显得楚楚可怜。
尚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时,心中会浮现出楚楚可怜这四个字来,他微微一笑,觉得好像也颇为贴切。
那韩筠就像是一个弱小的动物一般。
想不到今日见他,看他模样年轻,还以为只是一个入门不久的弟子,谁知道竟已入御灵境。
念到这韩筠之时,杨睿在一旁轻声道,“这韩筠,我有一些印象,是刘且师叔门下弟子,入门已有十年,一身道行,在年轻一辈中也是排得上名的。”
张怡一阵讶然,回身道,“他入门已有十年?那岂不是四五岁就在门中修行?”
杨睿先是一愣,继而笑道,“谁告诉你他今年只有十四五岁的?”
他为人聪明,立刻反应过来,微微一笑,“你们今日见过他是吧?这韩筠师弟今年已有二十岁,只是身形单薄,显得年纪幼小,可他却比你们还要年长一些。”
张怡听到这里,哑然失笑,转过脸来,朝着尚云吐了吐舌头,心想,今日终于占了一回便宜。
尚云知她心思,对她眨了眨眼睛,作为回应。
两人心照不宣,只沉默不语。
看来日后见到他时,还是得多尊敬几分。
过了一会儿,水镜先生终于唱到尚云名字,他将竹简高高捧起,朗声道,“尚——云——”
这两字拖得极长,也是这唱名的讲究,需将人名叫出,清晰缓慢,以为天记。
后面石碑之上,月形标记蓝光一闪。
底下突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高声道,“此人不可。”
这一声,尖刻异常,听在人耳中极不舒服,尚云心中重重一跳,抬眼来看。
场中此人,清眉长须,两鬓斑白,正是玄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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