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冥鸿子是想要趁江拾流在睡梦中,用梦魇大法迷乱他的心智,令他没法控制血焱尸王,然后再把他抓住。
这样一来,江拾流的性命悬于自己手上,就不用再忌惮血焱尸王,而且或能通过江拾流,来控制血焱尸王为死魂府所用,哪知到了最后的关头,竟会功亏一篑。
冥鸿子怎么也想不明白,以江拾流这样的功力,连地境都尚未达到,是如何从自己的梦魇大法中醒过来的,即使是一流的地境高手,一旦被困于梦魇中,也并不易于脱离出来。
冥鸿子没想明白,江拾流却想明白了,心口传来的一阵阵凉意,让他的心神一片安宁,脑子也变得通明起来,“听冥老怪说什么梦魇大法,刚才的噩梦估计是他搞的鬼,幸好我有定神珠护体,可破除一切魔障,要不然就真的被他抓去了!”
江拾流只觉脸上也是一片凉意,伸手一抹,全是泪水,想起刚才在梦中见到的情景,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血焱尸王,不禁背脊发凉,一阵后怕。
“血焱尸王虽能为我所用,挡者披靡,却始终藏有一个隐患,决计不能长久地带在身边,一旦刚才的梦境成真,不仅这辈子,就算是下下辈子,我都没法原谅我自己。”
“或许正如我和月盈互相喜欢,却始终没法在一起一样,这世间的月,本就月缺多过月圆。”
江拾流忽生许多感喟,把脸上的泪水全部擦去,拿出挂在脖子上的玉珏,呜呜地胡乱吹奏起来,虽不成调,但此刻听在耳中,却莫名地觉得好听,自我陶醉在里面,差点感动得流下泪来。
在远离主屋的一间房顶上,冥鸿子捂住耳朵,低声骂道:“你个乌龟生的儿子,吹的什么,难听得要死,还让不让老夫睡觉了!”
翌日,江拾流在不知不觉中醒了过来,瞥见掉落在地上的玉珏,连忙拿了起来,擦干净后,重又收回脖子下。
江拾流吃完一碗白饭后,气饱力足,便又出去闯阵,没过多久,又是退了回来。
“这什么狗屁的幽冥锁魂大阵,当真了得,再给我个几年,如果不懂得其中的关窍,只怕还是要被困在这里,这可如何是好。”江拾流暗道,已开始有些着急,但并不表露在脸上,整天还是笑呵呵的。
外面又响起冥鸿子的笑声,“小子,除非你能上天入地,否则别想出得去,给老夫乖乖地在屋里呆着!”
“上天入地?”江拾流眼睛一亮,看向脚下的青石地板,萌生了一个脱身的想法。
血焱尸王不眠不休,到了晚上,江拾流吩咐他,一旦有人闯进屋里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来人打跑就行,吩咐完,倒头便蒙头大睡。
到了半夜,冥鸿子果然故伎重施,又进得屋里来抓江拾流,血焱尸王低低吼了一声,立即冲上去,两人短暂地交了手,冥鸿子不敌,怪叫着逃走了。
第二天、第三天的晚上,冥鸿子都是半夜来,俱是被血焱尸王打跑。
早上,江拾流跑到屋子外面去,笑道:“冥老怪,有种今晚就再来抓我,血焱尸王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我看你能怎么办,气死你,哈哈!”
冥鸿子听了,也恨得牙痒痒,却也是没有办法,暗道:“原来这血焱尸王不眠不休,我还道这江拾流不睡觉,硬要跟我对着干,这样下去,我可耗不过他,还是等那几个地境的来再说,又何必再去多此一举,量他也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第四天晚上,江拾流早早就睡了,到了四更天摸黑爬起,撬开地上的青石板,见下面泥土松软,更是喜不自胜,直接用手往下挖,尽量不弄出大的声响,一直往下挖了六尺来深,把挖上来的泥土全部藏到床底下,弄完这些已是五更天,重又把青石板移过来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