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定大祭司在下落的一瞬间,扭头看向池边的神耳大祭司,目中满是惊慌和期待。
神耳大祭司只要伸手一拉,就能把他重新拉回池边,可就是这么迟疑了一下,神定大祭司直接掉入了血池,激起一蓬血花,转瞬即没了踪影。
谁也没有注意到,原本清澈如水的血液,早已变得浑浊不堪,谁也没法看清池底的情况。
神巴大祭司道:“你为什么不把神定拉回来?”
神耳大祭司面不改色,说道:“我来不及。”心想神定把贡蕾安排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几乎知晓我全部的事,是应该让这家伙吃点苦头,神王不复活,还是由我神耳说了算!
神巴当然不相信,这些年来,他们六人各自暗怀鬼胎,谁都想给其他人来绊上一脚,好踏着其他人的脊梁骨往上爬,只是六人或是老谋深算,或是性坚隐忍,或是两面三刀,谁也算计不了谁,他想想便是心如明镜,此时神耳有机会整一下神定,自是不会放过。
可是神定落入血炼池后,过了许久,依然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神定就这样死了?
神耳大祭司开始有些后悔了,在这神王复活的关键节眼上,他实不该再和神定耍心机,喃喃道:“不可能,池底什么都没有,谁能杀他?”想到这里,目中忽的泛起奇异之色。
这时,血炼池底低沉地传来神定大祭司的惨叫,凄厉可怖,向是遇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
叫声只是一瞬,短促如蝉鸣,下一瞬就湮没无闻。
谁都知道,神定大祭司这回是真的死了,死得不能再死。
神耳大祭司等人面色都是复杂起来,有些激动欢欣,又是有些黯然神伤,他们彼此猜忌不满,却又十几年如一日,有着共同的志向,
神巴大祭司叹道:“能死在神王手下,神定这家伙也能瞑目了。”
或许是多了神定大祭司血液的缘故,血炼池里的血竟至满溢出来。
“再来试一次,若荒神王真的复活,只能逃走!”
江拾流催生阴阳真气,跃至血炼池上方,阴阳剑芒交错而出,往下斩出一道苍茫气息,然后脚踩踏天步,刚要回返,脚下的血液却是突然暴涨,如化成了实质,一下子缠住了他的双脚,猛地把他往下拉。
江拾流又使出踏天步,试着冲脱开血液的束缚,却又如何挣脱得出,试得两次,血炼池底突然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道,他再也坚持不住,身子往下一沉,没入了血炼池中。
四周尽是腥甜的红色血液,不断向他的耳眼口鼻倒灌,江拾流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双手紧紧握住两把无光重剑,全身真气都运转其中,等待着落到池底,再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江拾流始终没落到血炼池底,就像这血炼池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一旦往下掉,就会一直落下去,不管生老病死、白云苍狗,就这么落着,没有脚踏实地的一天,永不停休。
这念头刚刚生起,身边就响起一声低吼。
“血焱!”
江拾**神一振,从神思中醒转,才发现自己已经靠近那水晶棺,不由得暗自惊异,若是没有血焱尸王刚才那一吼,恐怕他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水晶棺内,荒神王只剩下一颗完好的脑袋,睁着微泛黑芒的眼睛,从下巴往下,尽是晶莹的白骨,而前面掉下来的神定大祭司,就在水晶棺旁沉浮不定,诡异的是双目也如荒神王般睁开,瞳孔中泛着黑芒,似还往外冒出丝丝黑雾。
“血中怎么还能有雾?”江拾流暗道,大是匪夷所思,从天狗食日的那一刻起,遇到的都是让他见所未见,超乎他认知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