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流闭目,盘膝坐在床上修行《水纹功》,经他反复地改进、体悟,《水纹功》这门自极北之地悟出,用以控制体内真气的法门,正渐趋大乘。
只要运使《水纹功》,真气便如被风吹皱的湖面,从丹田处荡漾出来,源源不绝地流转到全身各处,无论剑法有多快,真气也已能够跟得上。
门外响起三下敲门声,然后是雷大义的声音,“宗主,我和文柏来跟你说一下铁屋的事。”
两人原先还有小仇,互有嫌隙,现在却是以兄弟相称,感情甚笃。
江拾流收功,睁开眼道:“进来吧。”
雷大义和班文柏联袂走入,在江拾流前面站定。
江拾流道:“是不是金银珠宝全部还回去了?”
距上次马贼大举来犯,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因此江拾流有此一问。
雷大义道:“已经全部还给百姓,分毫不剩。”
班文柏道:“虽出现过不少的差错,但所幸最后全部都解决了。”
江拾流笑道:“那就好,辛苦你们两个了,我这个海龙宗的宗主,就是个甩手掌柜,什么事都没做。”
雷大义道:“那些都是些琐碎小事,焉能让宗主亲自出马,只要有宗主坐镇宗门,便是做了最大的事。”
班文柏深有所感的点了点头,经五大门派和十二山寨马贼闯城的事,现在江拾流的声望在浦阳城内如日中天,连带着海龙宗也是声名鹊起,不仅浦阳城,附近的城池也是人尽皆知,他们两人办事也顺利得多,很多人都愿意给江拾流一个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江拾流看向雷大义,斟酌着词句,“听说,你后面卸了雷大智的两条胳膊,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你把他放了吗?”
雷大义道:“是我太过纵容他了,以前在四海帮的时候,他也是好吃懒做,干尽了坏事,但大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这回在魔海龙宗,却不知害过多少个无辜的人,恶性难除。”
“与其等他下次作恶被宗主杀掉,倒不如我先砍断他的双手,这样反而能保下他的性命,也能给百姓一个交代。”
“你这个做哥哥的,真是用心良苦。”江拾流叹道,有些佩服雷大义的果决,换作是他,估计是下不了手。
雷大义面色微黯,为此雷大智整日暴躁易怒,已经和他闹得不可开交,扬言要和他绝了兄弟之情,不再认他做大哥。
有些事,自古就没法两全。
江拾流也瞧出了异样,却不知如何开解他,只能保持沉默。
班文柏轻轻咳嗽了一声,缓和一下气氛,道:“宗主,还有一事,需要你来做决定。”
江拾流道:“什么事?”
班文柏道:“中州派来了一个新的知府,叫宋漳,他刚才派人来,请宗主今晚去他府上赴宴。”
江拾流听班文柏说过,原来的浦阳城知府,以及一众的护城守卫,全部被阴阳双魔打跑了,乃至十二寨的马贼进城时,一个守卫的士兵都没有,“如果我不去,会怎么样?”
雷大义道:“宗主若不想去,那便不去,我们海龙宗也不惧那劳什子的官府。”
班文柏的意见相反,“我觉得,宗主应该去一趟,即使是做做表面的功夫,那也是好的。”
江拾流沉吟道:“说来听听。”
班文柏道:“如今武道盛行,官府的影响越来越小,但不可否认的是,盛元王朝在各大重要的城池,还屯兵有几十万,而且中州皇宫内也有许多的大内高手,这些力量不容忽视。”
雷大义道:“你说的这些,和宗主去不去赴宴,好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