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椅上的三个人都是立时站起,只有牛仁还端坐不动,但面色已变得凝重,刚才那一剑,快得让人心悸,这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他的一世威名,屡屡在这个后辈的手上受挫。
江拾流道:“现在还有谁想杀我,或者是让我半生不死的?”
谁也不敢冒然先出手,那把黑色长剑吸进去的不止是光,还有人的大好性命。
牛仁道:“江拾流,每次见面你都是藏头露尾的,难道就这么见不得光?”
江拾流一笑,把全身的黑布扯掉,露出原来的装束,腰间还挂着另一把无光重剑,“没想到原来堂堂的霹雳堂主,竟然会沦落至此,真是可悲可叹。”
牛仁道:“这世间本就没有好坏,只有强弱之分罢了,历史也是由胜利者书写,与其假惺惺的呆在正道,倒不如追求武道的巅峰,那才是让人立足的根本!”
“只要脚踏实地,随时都有立足之地。”
“你还太年轻,不知道漫长的几十年间,武功没有半点长进的痛苦,更何况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以活。”
乐虎把蒙住头脸的黑布甩开,怒声道:“为了追求你的武道巅峰,就可以害死这许多无辜的人?!”
牛仁冷笑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哪有不死人的巅峰武道。”
江拾流道:“炼制尸傀的方法早已失传几百年,连拜血教都未必还会,你们霹雳堂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牛仁虽然对自己现在的武功很自信,但多少有些忌惮江拾流来去无踪的快剑,最近在江湖中,更是盛传江拾流以一人之力,力败吕春阳等几大地境高手,不得不让他重新估量江拾流的武功深浅,“这你就管不着了,你潜入我拜血堂,到底想要干什么,就直说吧。”
“想管一些闲事。”
“喜欢管闲事的人,都很容易死。”
江拾流笑道:“那你就管不着了。”
牛仁眯起眼睛,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想与江拾流动手,最后无论输赢,都是两败俱伤,“没得商量?”
“除非……”
“除非什么?黄金万两,奇珍异宝,还是绝世美人儿?”
“都不是,只要你把抓来的人都放了,且让所有的尸傀恢复神智,我们就走,绝不会胡来。”
这显然是没法做到的,牛仁第二次涌起杀人的念头,而且越来越强烈,“你想怎样胡来?”
江拾流道:“天翻地覆。”
牛仁道:“那就来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针锋相对,让石室内的气氛变得凝重下来。
江拾流用聚音成束对云裳道:“你先回仓合城等我们,等下打起来,我没法顾及你。”
云裳不发一言,转身便往外面走。
“哪里走!”
拜血堂剩下的三个长老飞身而下,去拦截云裳,不想让她就此离开。
若云裳是如江拾流一般的高手,一旦让她到得外面去胡闹,将会对拜血堂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因为拜血堂的高手已经全部在这里,再无人可制住她。
要是云裳武功不高,则正可拿下,以此要挟江拾流,逼他就范!
面前人影闪过,那三个长老都是暴退,在刹那间,三人都是各中了一剑,或在肩头,或是在手腕。
江拾流双手各持一把无光重剑,站在云裳的前面,“若是逃不出去,就回来,这里好像要更安全。”
乐虎双臂抱起旁边一人高的石塔,原地转了一圈,然后甩向仍然端坐在石椅上的牛仁。
牛仁抽出一把血色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