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达道:“难道无春兄这一路过来,都没有听说?”
百里无春道:“这几天一直在穷乡僻野当中,哪里知道这些,若不是遇见庞兄,恐怕我要到了中州才知道。”
“无春兄去中州的话正好,若再过些时日还是不见江拾流那厮的踪影,我们也是要去中州的。”
“你们去中州做什么?”
“武林盟已发令,若两个月内还是没有封盟主在世的消息,就在中州举行武林英雄大会,通过以武会友,决出新任的武林盟主,以免武林正道动荡,让魔道有机可乘。”
百里无春哈哈笑道:“如此说来,庞兄定能大展一番拳脚,在江湖中扬名立万!”
“借无春兄吉言,但无春兄若是出手,哪里还有我们的机会。”庞达满面春风,拱了拱手,“我们还要去追踪凶手,查找封盟主的下落,不便多言,改日再与无春兄把酒交谈!”
一群江湖豪客骑马远去,只留下漫天的黄尘,遮天蔽日,许久才完全落定。
百里无春道:“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见无人理他,自顾自地说道:“每死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要算到你江拾流的头上。”
江拾流道:“实际上,一些没头没脸的小人物,死了多半也要算在我头上。”
百里无春道:“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是我的话,一天都要吃不下饭,喝不下酒。”
乐虎脸上被长鞭抽出的红印还在,显得有些狰狞,只是伤口已经愈合,颜色也比前几天的变淡了不少,“拾流,要不你先不去中州,等我当上了武林盟主,再跟大家解释清楚。”
江拾流笑道:“这样还吓不倒我,他们人再多,却也奈何不了我。”
“我现在,只担心一点。”
百里无春道:“你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
江拾流道:“海龙宗刚重新振作起来,我担心又要重蹈覆辙。”
乐虎道:“别担心,海龙宗内有雷副宗主和班副宗主在,一定不会有什么事。”
“希望如此吧。”江拾流道,他恨不得现在就赶回海龙宗去,但又放心不下这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马车停息片刻,复又缓缓上路,如逆水行舟。
封龙身死的事确实已经轰传江湖,他们路上遇到一批又一批的江湖中人,有想凑热闹在江湖中混出名堂的,有热心找寻江拾流欲为封龙报仇的,也有大批的风媒出动,四处探听封龙的下落。
但没有人知道,他们千方百计所想要找寻的东西,一次又一次的与自己擦身而过。
二十几天后,中州东门遥遥在望。
乐虎站在马车的前边,黯然道:“我们又回到了中州,可惜封大哥已经不在。”
江拾流叹了一口气,“与封大哥在醉清风喝酒,仿佛还是昨天的事。”
百里无春从车顶上翻下来,伸了个懒腰,这近一个月来,他都是在上面躺着,“所以说人生苦短,想做什么便去做,莫辜负了大好时光。”
江拾流拿出一张人皮面具套在脸上,顿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人,身在人海中,绝没有人会注意到。
柳依依见了,眼睛一亮,道:“这是什么东西?你还有没有多余的,也给我一个来玩。”
“就只有这一张了。”江拾流道,这是夜烽给他的人皮面具,另一张在小须弥寺的地底时,被血焱尸王的血滴洞穿了额头,破损出一个大洞,被步天谕等人认出来后,随手扯下扔掉,唯独这张人皮面具还一直贴身藏着,本以为再也用不到,没想到又有了用武之地。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