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吓不死你,哈哈!”
江拾流从黑暗中走出,面上带着笑意,刚才那个鬼脸正是他扮的,本想把王鸿才打昏就算,临了又改变主意。
封安从对面的黑暗中走出,看了一眼地上的王鸿才,这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双眼已经闭上,只是嘴角兀自挂着白沫,看来刚才被江拾流吓得不轻,“他不会死吧?”
“还有呼吸,死不了。”
“那就好。”
“是他抢走了你的心上人,你应该盼他早点死才对,怎么还关心他的死活?”
“终有一日,我封安要堂堂正正地娶盼晴,希望王鸿才到时能看到,也希望所有人能看到。”
“你这心愿会实现,但要等出去以后再说。”
江拾流重新带好面罩,走回两扇铁门前,运劲在上面拍了一掌。
出来就容易多了,几十个官兵分列两边,却没人要他们出示腰牌查看,更没人拿正眼瞧他们一下。
对他们来说,既然能进去,自然就能出来,根本没有查第二遍的必要。
江拾流带着封安翻墙越瓦,一路出到南城外,找到一间破庙才停下。
破庙年久失修,北墙倾颓倒塌,本应摆放在中间案上的佛像也不知所踪,由于没有了香火,早已断绝人迹。
封安脱下夜行衣,在地上扫出一处干净的地方,缓缓坐倒,软骨散残留的药力对他还有些许影响。
“不嫌弃的话,把这当做被子盖在身上,多少能阻挡一下寒风。”江拾流也把夜行全部脱下,甩到地上,荡起一圈灰尘,“你在这里等一天,明晚我一定把你的意中人送到这里,而且毫发无损。”
封安支起身,便要向江拾流拜倒。
江拾流跳到另一边,道:“无需如此,你爹对我有恩,要谢你就谢他吧,他在天......也会高兴。”
封安道:“你到底是谁?”
江拾流心想反正封安以后也要知道,便道:“江拾流。”
封安讶道:“你就是江拾流?”
“怎么,不像?”
“江湖中传言,江拾流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年人,你......”
江拾流笑道:“你想的没错,我和你一样都带着人皮面具,为此,我找你花费了不少的功夫。”
封安道:“你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今早你走的时候读的那首诗吗,若不是那首诗,我还不敢相信你就是封大哥的儿子,但他的儿子不可能是六十三岁的老头。我这才发现,不止我可以戴人皮面具,其他人同样可以。”
“你叫他封大哥?”
“封大哥最是仗义,一直和我以兄弟相称,不过想来我和你年龄相差不大,你直呼我的姓名就好,不用叫我叔叔之类的,听起来很别扭。”
封安要说的不是这些,但也不想多说,只能摇了摇头。
江拾流道:“我说呢,一个半死的老头,怎么能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咳,难怪让我一直想不通。”
封安平静道:“盼晴她一直不知道我戴人皮面具。”
江拾流一愣,半晌才道:“那真是个勇敢的姑娘,希望她知道后不会怪你。”
封安叹道:“我也正有此忧虑,不知如何跟她开口。”
江拾流道:“那你在这里慢慢想吧,有的是时间。”
此时天色依然未亮,城门未开,江拾流又是翻城墙过去,城墙上的兵卫呼呼大睡,呼噜打得震天响,谁也不知道,曾有人一夜连翻了两次城墙,只在城墙上留下一个个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