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子哥不是别人,正是唐门的唐阳。
当初他与白月盈携龙牙剑一路逃亡,被唐门、飞云剑派和驭兽门的纪青、朴沙等人围堵,唐阳师命难为,不得已与江拾流比试了一番,后来因暗器用光而败于江拾流手中,却也大方承认,一点都不在意。
江拾流知道唐阳温和坦荡,不失为一个正人君子,霎时放下心来,又看了两人一眼,哑然失笑。
伊丹见江拾流莫名的笑起来,更加羞不可耐,把头深埋在身前。
唐阳奇怪道:“江兄笑什么?我俩脸上可有什么脏的东西?”
江拾流摇头,对伊丹道:“伊丹你站着做什么,快坐下。”
“是。”
伊丹低低应了一声,矮身坐了回去,却仍然低着头,不敢看江拾流一眼。
唐阳笑道:“江兄,原来你们两个认识,真是好巧。”
江拾流也笑道:“这就是缘分。”
两人以茶代酒,先自碰了一记,然后一饮而尽。
江拾流忽然变得有些谨慎,朝四周望了几眼,“唐兄为何千里迢迢地从唐门来到此处?”
唐阳道:“听闻武林英雄大会即将召开,因此过来凑一凑热闹。”
江拾流点头,瞧来有些神思不属,“哦,原来如此,唐朋长老没来吧?”
唐阳知道江拾流在担心什么,失笑道:“我在江湖游历的这段时间,听闻过不少江兄的义举,真是令人好生佩服。”
“唐兄过奖了。”
“以江兄现在的武功,应该无需再惧唐朋长老才对。”
“我这就叫……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江拾流暗道:“若不是我现在武功使不出来,一个唐朋倒也不放在眼里。”
唐阳道:“江兄尽管放心,唐门就我一人来此,再没别的人。”
“我们可是朋友?”
“当然,我与江兄也算不打不相识,除非江兄不肯认我这个朋友。”
“我可是和你们唐门有过节,而且我现在恶名昭著,唐兄就不怕祸及自身?”
唐阳面不改色,道:“若以后有证据来证明江兄真的犯下那些恶行,我自会与江兄断交,现在却不会听信一片之言。”
“好!偌大的江湖,唯有少数人能够看清,你是其中一个。来,我再敬你一杯!”
江拾流举起杯子,对唐阳遥遥一敬,将杯内的茶饮尽。
唐阳笑道:“倒不是我能看清,只是唐门弟子一向如此,崇奉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话。”
“这是为何?”
“唐门弟子不仅要学会用毒,更要学会自己制毒,每种毒药的调配都疏忽不得,稍有闪失,未能把毒药调配成功是小事,反而会送了自己的性命。因此即使是师父的话,也不能尽信,必须要自己亲自去看。”
江拾流连连点头,暗道:“这跟把命放在自己手里,是一样的道理。”
把话锋转回先前那里去,“所以,你们两个是怎么相识的?”
唐阳和伊丹相视了一眼,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几天前,伊丹如往常般到城外给江拾流洗衣服,等把衣服洗完,见溪水潺潺,在暖日下泛着粼粼波光,心中一动,见四周寂静无人,便除去身上的衣服,如一尾白鱼滑入溪水中。
在北地荒原的时候,她也经常在无人时,独自到圣泉中游水沐浴,到了中原洗身子却要被拘束在一个小木桶中,如今在溪水中,才让她感到无拘无束的快乐。
就像一个小孩子,不时沉入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