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流提起一口气,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李雀那一掌让他受了极重的内伤,浑身上下无不疼痛,但最痛的还是他的心,好像要从中间裂成两半,冷得直入骨髓,他怎么也没想到,李雀真的会对他出手,而且看其功力,像是一个绝世高手。
可李雀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功力又怎会如此之高?
众人先以为李雀是江拾流一边的,后又见李雀突然打出一掌,把江拾流打得半条命都丢去,既感错愕,又震惊于这平平无奇的少年,竟有如斯骇人的功力。
丁玉嘴巴张开,惊呼道:“这小杂种好深的内功,一掌就把江拾流打得半死,可......他们不是一伙的吗?”心中又想李雀武功如此之高,自己要报仇,恐怕并不容易,又道:“师尊,我打不过那小杂种了,劳烦您老人家等下出手,帮徒儿报仇!”
鬼莲尊者目光奇异地看了丁玉一眼,转而停在李雀的身上,“他就是我要等的人。”
“什么?!”丁玉又张大了嘴巴,完全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骇异地往后退几步,连踩碎了好几片青瓦。
李雀面上的神情变了,嘴角擒着笑,带有几分独特的傲气,说是独特,全因那份傲气似是与生俱来,目空一切,却毫无惹人心生反感之处,反觉那本就是他应该有的,就像鸟天生会飞,鱼天生会游,若他缺少了傲气,反而不美。
江拾流道:“你不是小雀儿,你到底是谁?”
李雀走近,似对江拾流的快剑毫无顾忌,“我就是小雀儿,只不过见你作恶多端,惹得人神共愤,我来个大义灭亲罢了,别怪我太狠心。”
江拾流笑了,摇了摇头,像是反驳,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说服自己,“你不可能是小雀儿,不可能......他不会背叛我!”
“你不也提防着我?”李雀嗤笑,“否则刚才那一掌,你已经没命了。”
江拾流道:“你要真是小雀儿,我又怎会提防你。”
“嘴硬。”
“你刚才早已露了马脚。”
“哦?”
“你说是我师父解了你的穴。”
“那又如何?”
“我师父双脚俱无,早就不会施展轻功。”
李雀听了,也不禁感到有些惊讶,“看来天下第一剑客已不复往日光彩,竟然连双脚都丢了,可悲可叹。”
“你错了,”江拾流道,“师父依然是天下第一剑客。”
“没有脚的天下第一剑客么,想来还有些意思。”李雀点头。
江拾流集起全身的残余真气,全部灌入龙牙剑和明玉剑中,眼前的少年武功之深不可测,让他没有半点的胜算。
李雀笑道:“还等什么,我已经感到你双剑渴望杀死我的杀气,很是迫不及待。”
江拾流确实有点忍不住想出剑了,或许是最后两剑,也有可能只是一剑。
两人无声对视着,李雀脸上还带着笑。
旁人看着,忽然莫名的紧张起来,周遭落针可闻。
江拾流双剑蓦地动了,但他一剑也使不出来。
李雀只出了一掌,诡绝到极点的一掌,江拾流只感血海在眼前排山倒海而来,杀气浓郁冰冷似刀,令他难以呼吸,体内的热血也随之沸腾起来,直欲破体而出。
在恍惚的一瞬间,李雀的一掌击在了他的小腹上。
江拾流如断了线的风筝,直倒飞出二十几丈外,随着一口热血喷出,体内沸腾的血液终于渐平复下来。
正在盘膝疗伤中的吕春阳看了,也不禁瞳孔一缩,对李雀大是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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