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厉声道:“放肆,你不过是一个外姓奴才,谁给你的狗胆,本宫要见自己的儿子,谁敢阻拦?!”
巫开山站着不动,面色也坚定如山,“我只听圣上的旨意,其他的一概不管,若再胡搅蛮缠,休怪巫某不客气。”
拓拔顺冷笑道:“看见没有,武宗自视甚高,连太后也不放在眼里,这还如何了得。”
太后向前走去,一脸阴沉,“本宫偏要进去,看你能如何对本宫不客气!”
正在众大内高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隔开内外殿的长屏风,自后往两边打开,四个太监抬着一个软榻出来,软榻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正是当今的天子拓拔泓。
拓拔泓微弱道:“母后……要见朕,何必如此动怒?”
太后道:“这武宗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成何体统?又怎能不让本宫生气?”
拓拔泓看了巫开山一眼,巫开山微低下目光,退回拓拔泓的身边,却依然面不改色。
江拾流定定的看着,好像所有的事都已尘埃落定,却又好像仍旧扑朔迷离,不过他只是一个局外人,除了相信巫开山,还有手中的剑,其他的,他也是一概不管。
拓拔泓剧烈咳嗽起来,用绸布捂嘴,半晌放开来,上面满是触目惊心的黑血。
一旁的太监连忙接过拓拔泓手中的布,递上新的绸布。
拓拔泓把绸布紧攥在手心里,似攥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母后见朕,有何要事?”
太后道:“听说你要立煜儿做天子。”
拓拔泓道:“煜儿本性淳厚,又学识渊博,有心系天下的胸怀,朕已命不久矣,若煜儿能当上天子,必能中兴盛元王朝,实乃天下黎民百姓之福。”
太后道:“我不同意。”
拓拔泓正色道:“后宫……不得干预朝政,这是历代先祖定下的规矩,母后别让朕为难。”
太后道:“可你立一个无心为帝的人做天子,岂非太过儿戏?”
拓拔泓向拓拔煜看去,“你说煜儿无心为帝?”
太后冷笑道:“让他亲自跟你说。”
拓拔煜道:“儿臣才疏学浅,非堪重任,还请父王收回成命,依儿臣之见,顺儿才堪继承皇位大统。”语气有些生硬,就像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拓拔顺高傲地扬起头,不可一世。
拓拔泓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能相信这样的话,会从拓拔煜口中说出,“你……你这是要气死朕么,咳……咳……”
“泓儿,保重龙体要紧!”
太后连忙快步上前,扶起了拓拔泓,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柔抚他的心口,“顺儿是天命所归,你虽是天子,但也应该顺应天意啊。”
巫开山本想阻止,但见状,只好又把手收回来。
拓拔泓连连摇头,全身颤抖不休,“朕知母后最喜顺儿……但……但不行……”
“你活得太痛苦,还是好好去吧。”太后柔声道,抚在拓拔泓心口上的手,忽五指箕张,如锋利的兽爪,直没入拓拔泓的胸膛,鲜血飞溅而出。
拓拔泓短促地闷哼几声,就此气绝身亡。
所有人无不大惊,天子宫内,拔剑声此起彼伏,刮耳生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