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王都里的大人物们全力的掩盖有关西南那场伏杀的真相,灼热峡谷的惨烈战斗还是被世人所知晓,四百对二十,悬殊的数量对比使得这场豪门贵族之间的“大战”显得没有丝毫荣誉可言。普通民众当然无法得知事情全部的真相,在消息无法掩盖的第一时间,王城豪门就开始四下散播消息,把这场蓄谋已久的伏杀,活生生的渲染成了贵族门阀之间的内斗。王城门阀的名声在底层民众那里更臭了,但他们也不在乎,反正这事之前就已经臭得不能再臭了,关键这次,把镇守西南多年的哈特也搞臭了,算的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王城民众这几天茶余饭后的话题都变了,以前大家劳累了一天,最喜欢聚集在酒馆,听那些来来往往的冒险者们讲一些旅途中的奇闻轶事。这几天风向变了,大家对那些什么勇者战恶龙、王子救公主、贫穷少年偶得奇遇变身武学高手的故事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来。可如果是哪个西南回来的人,能讲一讲西南统帅哈特和王城这些大人们的纠葛,顿时就会有好事之人好酒好肉的招待着他坐下,如果能再深入的说一说那几场拼杀的细节,马上就会被人高看一眼。
铁匠理查德,结束了一天的幸苦劳作,看着落日西去,在心里盘算了下一天的收入,美滋滋的搓了搓手,琢磨一会去酒馆听故事的时候,这次也要豪气的大喝几杯。推门而入,找了个熟悉的地方坐下,这才发现今天酒馆里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同。酒馆里那些街坊邻居、老熟人都一改往日的喧闹,纷纷闭口不言,竖着耳朵的等着那个年轻的佣兵模样的人继续说下去。只见那个小伙子,端起桌上的麦酒,痛饮一口,还没来得及放下杯子,就被旁边等着的老汉克给抢着倒满了。这可稀奇了,酒馆的老板老汉克向来是一毛不拔,这次这么大方的请这小子喝酒,看样子,今天的故事真的不一般啊。
“嘿,诸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你们可别不信我说的这些事。正如大家所见,小子我是一名佣兵,前段时间正好随队伍去了次西南,帮忙一个富商押运些贵重物品回老家。那富商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边境线上种田的,后来生活所迫来到王城谋生,机缘巧合之下发了大财。这不是年事已高吗,想着落叶归根,回到家乡,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度过余生。”
“本来我们队长不太情愿接这个委托,大家都知道,押运贵重物品最容易被贼人惦记,很是麻烦,二来,老人家的家乡太过于接近边境线,那里马匪猖獗,风险太大。可是老人家思乡心切,再三恳求之下,我们队长还是过意不去,接下了这个委托。”
“哈哈,什么过意不去,我看是人家富商给你们加钱了吧!”理查德忍不住出声打趣道。
“哪里,哪里。没有的事!”年轻佣兵被理查德这一问给难住了,情急之下,脸都羞红了。
“理查德!老实听着!插什么话!你再捣乱!小心老头子我就把你丢出去!”老汉克对小佣兵的故事颇为期待,连忙出来解围,黑着脸骂完了铁匠之后,转过身继续笑眯眯的看着小佣兵,劝慰到:“不碍事,你继续说!小伙子!大家可都等着呢!别理那个大老粗!”
“嗯,好,那小子就继续说下去。要不然说我们运气不好呢,我们佣兵小队和老富商的家人,一行二十多人,就在快到老人家乡的小镇的时候,遇到马匪了。说到这马匪啊,诸位可能有所不知,实际上很多边境线上的马匪都是敌国的军队乔装打扮的。他们小规模的溜过边境线,然后拦路抢劫过往的商队和行人。没办法,谁让咱们罗兰家大业大呢,那些周边小国一个个眼红着呢!随便来我们这边抢个三瓜俩枣的,回去够他们吃喝好几个月!”
老汉克问出了大家共同的疑问:“那为啥西南边军会让这些马匪溜过来呢!?他们的职责不就是守卫边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