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
“择翼,宋伯约的金简又来了,他质问我们,为什么纵容叛匪作乱。”
“你回他了吗?”
“回了。”
“怎么回的?”
“我告诉他,现在是秋天,龙涎草的收获季节,天下各国的商人都会来到龙涎堡,而龙涎堡里的战士必须得确保商队与商道的安全,哪里也不能去。”
“很好。燕京正在下雪,你真的不回去看看?”
“不了,我很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雾海,也喜欢龙涎堡里的女子,皮肤像水一般娇嫩,温柔而多情。”
“你又看上了谁的女儿?若是真的喜欢,我亲自去为你提亲。”
“免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才是我风格。”
“哈哈。”
谋臣与封主的对话很是随意,两人的神情也很是轻松。谋臣很年轻,与扶风择翼一样年轻。扶风择翼曾经游学燕国,在燕京学宫里待了三年。这位谋臣不是龙涎堡人,而是燕国人,是扶风择翼在燕京结识的好友。当这位谋臣骑着一匹马,晃晃悠悠的来到龙涎堡,告诉扶风择翼他已经无家可归,需要抚风择翼收留的时候,扶风择翼惊呆了。他的名字叫管落风。
“择翼,你猜,青龙大旗下的那人在想什么?”
“这不难猜,现在他如日中天,没有人可以拦阻他的脚步,等他把龙须谷外的旧臣们都收服之后,他的军队会更为庞大。那时,他肯定会到这里,从墙下望着我们。”
“是啊,他若想经略后方,就必须得有坚不可摧的前方。等他来了,你是准备给他备上美酒与美女,还是准备朝着城下撒上一泡尿?”
“你猜?”
扶风择翼耸了耸肩,英俊的脸上挂着捉谑的笑容,那笑容很是好看,像是阳光一样灿烂,龙涎堡里的女子大部份都暗恋领主大人,剩下的一部份不是太小就是太老。
管落风穿着白色的长袍,头上戴着墨色的板冠,腰上悬着一柄细剑,他按着剑轻轻的拍打着身旁的雕塑,叹道:“我不喜欢这只拳头,也不喜欢这拳头里面握着的手指头,你知道,当我在你的地窖里看见那截手指时,我吐了足足三天。”
“你的意思是备下美酒?”扶风择翼挑了挑眉毛。
“不,相比于这只拳头,我想,站在堡墙上撒尿,那肯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而且我很想看你撒尿,当着龙涎堡所有的女子撒尿,你得小心,别让风尿湿了裤子,那会有损你的形象。想一想吧,那会是多么有趣的场景啊,从此以后,龙涎堡的女子就属于我管落风一个人了。”
“你个混蛋!”
“你不知道吗?我向来就是这么混!”
管落风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一副欠揍的表情。
“我现在就尿给你看。”
扶风择翼左右瞅了瞅,侍卫们离得老远,往后一瞅,来来往往的商队就像蚂蚁一样爬在弯弯曲曲的山道中,低头一看,堡垒里的人都在忙忙碌碌,没有人会抬起头来。他走到堡墙的边缘,抓着箭垛口爬上了墙,正准备揭开长袍的下摆,来上一场疯狂的,前所未有的一泡尿,可是他却撒不出来。
“快点,快点。”
管落风朝着城墙的另一面跑去,嘴里却不住催促着,他准备只要扶风择翼一解开袍子,他就大叫:‘看啊,看啊,领主大人在墙头撒尿啦。’
“落风,快来看。”扶风择翼站在墙上,看着北面。
“看什么看?我不看,你快撒。男子汉大丈夫,说撒就得撒!”管落风没有回头,大声的嚷着。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