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狗,一条黑狗,一条叼着东西完全轻车熟路从变电所围墙排水渠钻进来的大黑狗。
这条狗看见王晨站在空地上,手里端着霰弹枪,明显愣了,一人一狗对峙了大概十几秒,黑狗似乎想起了什么,叼着嘴里说不上什么动物的尸体,开始跑向变电所西侧的空地,王晨见这条狗似乎并不怕人,也没有攻击他的意思,关上霰弹枪的保险,跟着黑狗后面看它要做什么。
黑狗小跑到之前埋人的浅坑边,见坑里是空的,马上丢下嘴里的动物尸体开始四下嗅探,它这个举动让王晨多少猜到黑狗的目的,这坑里的尸首生前多半是黑狗的主人,死后被掩埋在土里,黑狗却不忍心舍他而去,不但不走,每天恐怕还要带些肉食回来给主人,或许在它的小脑袋瓜里,并不能理解主人已经死去的事实,仍然尽力做好一条忠犬的本分,陪伴在主人身边。
想到这里,王晨也有些唏嘘,蹲下身对黑狗招呼道:“来!过来!”
黑狗不屑一顾,仍然嗅探着,随后叼起动物尸体向排水渠跑去,王晨当然不能跟狗一样钻排水渠,不过他已经想到这狗要去哪里,等他回到两个女人埋尸体的灌木丛旁,黑狗早已经到了,正趴在连墓碑标记都没有的土包前呜咽着,那俩女人也没见过一条狗伤心,拿着铁锹站在土丘旁,不知所措。
“你俩先回去吧。”王晨打发走两个女人,按下耳麦,呼叫道:“都看见了?”
“恩,wang,都看见了。”
“帮我警戒,我希望,午饭前,恩,带狗回家。”
“明白。”
近距离看这条黑狗,毛并不长,颜色不是纯黑,鼻尖与胸口是白色的,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只是最普通的混血土狗,从体型上看,中等偏大,具体混杂了什么血统,王晨不是宠物爱好者,无法确定,他对狗的了解,只是来自于当初老爸的修配厂里养的那条看家狗,那条狗是流浪狗,后来在修配厂安顿下来,养了能有五六年吧,老死了。
回忆着与那条狗生活的细节,王晨慢慢走到黑狗面前两三米的地方,蹲下身,将手伸向黑狗的方向,手心向上,嘴里喃喃念叨着:“乖狗狗,乖狗狗,过来啊,过来啊。”
黑狗眼皮连都不抬一下,根本不屑一顾。
王晨又往前凑了凑,黑狗很应景地呲了呲牙,态度明显:别烦我。
一人一狗僵持了几分钟,黑狗大概是觉得烦了,起身在主人的新坟前嗅了嗅,转身向山林跑去,留个王晨一个潇洒的身影。
招募失败,王晨并不介意,顺手拎起黑狗带来的动物尸首打算找个远些的地方丢弃,尸首拿起来,王晨才觉得有些不对,这个小东西浑身没几根毛,粉嫩粉嫩的,团在一起,差不多有成人男性的拳头大小,好像是什么动物的幼崽。之前掩埋的那些小动物尸首中也有这样的,只不过沾了太多尘土泥沙,不象现在这个干净,引人注意。
王晨又仔细看了两眼这个小东西,又有些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正好耳麦中传来房强招呼大家开饭的声音,他回应道:“房哥,你到门口迎我一下,有个东西帮我看看。”
两人在变电房门口碰头,房强的围裙还没解下来,第一眼看到王晨手里的动物尸体,不屑道:“一个老鼠崽,有什么好看的,我小时候一壶开水烫死……不对!这么大!要成精啊这是!”
王晨苦笑道:“我也怕是自己看错了,我觉得这老鼠崽有些大的离谱了。”
“这、这、这东西要是长起来,不比狗小吧?”
“恐怕不会小,现在只希望是咱俩都判断错了,可能是别的什么,宠物猪的幼崽?我想还是等吃完饭,让小花将图片传到内网上,或者找找内网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