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话唠同伴的好处在于,王晨基本上不用废什么口水,只需要听对方唠叨便可以将鲍静的基本情况了解个七七八八,当然了,这家伙碎嘴归碎嘴却不傻,不会什么都说,许多事情仍然一句带过,除非王晨真的点头加入到老高营地中,他才有机会了解这个营地的具体情况。况且,王晨的注意力很快被疼痛占据,也无暇去细听对方在耳边唠叨了。
要说这个刘大夫看起来面目慈祥,白白净净很有点中年女医生的风貌,可是手法其实比钟老爷子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再次处理王晨身上伤口的时候,简单几针缝合着实让王晨疼的龇牙咧嘴,人家坦陈不是正规学医出身,而是民政局的职工,是的,这位刘大夫来自殡仪馆,原本是殡仪馆里专门负责整理仪容的工作人员,缝合尸体确实擅长,并且能做到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伤口的程度,用到活人身上,这手法叫无疤痕缝合,只是别指望刘大夫下手能分个轻重就是了。
不论如何,借着刘大夫随身携带的液体创可贴喷剂以及食人者营地里存储的医用酒精,王晨经过彻底治疗好伤口的同时,个人卫生也得到了相对细致地清理,终于不再像个流浪汉了,再换上一套相对得体的冬装,除了四肢脖颈头部的纱布有些碍眼之外,王晨又恢复成那个看起来有几分清秀的普通青年,随便站到哪个驻地门口,恭恭敬敬问上一句你们这里需要人手么?多半不会遇到什么责难便可以轻松进入。
鲍静当然不会那么鲁莽,尤其在确认王晨昨晚的疯狂行径之后,她对于王晨针对食人者营地作出的举动固然很赞赏,却不会轻易相信他,毕竟王晨身上有太多古怪之处,比如,那把看似破烂生锈却内有乾坤的六三式。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把古怪的六三式?刚刚刘大夫收拾你的时候,我去试了枪,确实跟死鬼说的一样,单发准,连发稳,加上弹鼓打开两脚架充当轻机枪绝对没问题,这不是一次疫情后四下发放的民兵武器,我问了梅……那谁,他说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六三式,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收拾完食人者营地的物资即将出发前,鲍静提着那把破烂六三式来到王晨休息的屋子里,也不客气什么,直接问道。
谁说身高体壮就一定傻大憨粗?这女人比多数男人高壮,却在许多方面比男人细心多了,幸好对于鲍静的问题,王晨早有了备案,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娃哈哈八宝粥,他连眼皮都没抬,丝毫不在乎窗外因为某些吃人惨景大吐特吐的平民,简略道:“北京军事博物馆展品,六三式特种射手步枪,加重加强枪管,瞄准镜是从八五狙上拆的,撞针来自五六半,稍微磨短了一点。”
“呦呵,看你年纪不大,对枪支很在行么!”鲍静嘴上夸耀,眼里的怀疑却半分没少。
二十岁出头,能想到用博物馆里的展品拼拼凑凑改出这么好的枪?
“我爸当过兵,老技工。”王晨言简意赅,其实他耍了个小花招,这种答案算不上撒谎,因为王叶飞确实当过兵,但是王晨并没有说他老爸是个汽车兵转业的汽修老技工,剩余的答案,全凭鲍静想像。
果然,鲍静肃然起敬,略有些试探地问道:“那你父亲他?”
“二次疫情爆发的时候没扛过去。”王晨顿了顿,颇有些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他的脑海中闪现出自己与困在地底的父亲相见到别离的短短一幕。
其实,王晨肯答应陈局做这种危险任务,给情报部门与军方一个台阶下,甚至拒绝身边人的帮助,近乎自虐地流浪,未尝不是在惩罚自己的失误,因为他觉得就差一点,便可以救出被困的王叶飞,就差那么一点!
眼睁睁看着自己老爸陷入绝境,九死无生!还是两次!任谁身为人子能受得了?!更不用说王晨自从获悉身染活性丧尸病原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