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下,掩盖了多少血腥与欲望,又有多少血肉与死亡相伴?
无人能给出准确答案。
村委会前院中的感染者仍然在肆虐,王晨却无力改变什么,强行用这些破枪击毙前院的感染者?王晨真怕自己没等开枪已经被枪支炸膛干掉半条命,充英雄不是这么个充法,再加上前院的枪声与惨嚎开始稀疏下来,王晨心知这是无人幸免的征兆,开枪支援幸存者已经没有意义。只是不清楚前半夜那些回去休息的武装信徒有没有幸免病毒感染,如果他们没事再加上听到枪声赶回来的装甲车或者殷依誉的坦克,想要解决前院这百多名感染者,应该问题不大。
反正这些感染者一时半会儿不会突破一楼特制的铁门,前院门口的装甲车虽然没动静,作为堵门路障也不是那么容易翻越的,王晨索性在屋里挑挑拣拣找了个广场舞专用照明灯连接上看起来还有电的汽车电池,架在窗口给前院增加照明,如果有感染者企图跑出前院,王晨还可以用手枪点射来尽量阻止对方离开,这样一来装甲车返回的时候,也方便清理目标。
惨白的灯光下,整个前院已经成了尸山血海,这个形容或许不是百分百准确,因为明显比丧尸活跃的感染者们还在努力填饱饥渴的胃肠,时不时有‘人’撕扯出大块人体残躯,躲在一边大肆咀嚼,同时也让位给那些还没有得到蚕食机会的同类,王晨对于这样的场面也算习以为常,只是惊诧于这些感染者互相之间秩序井然,如果无视他们在吃人肉的话,这场面根本是一场露天自助餐。
至于为什么前院留守人员会被病菌感染,王晨暂时还想不到答案,只能等事态得到控制之后再去调查了。
抬手几枪干掉一个晃晃悠悠要走出村委会大院的感染者,王晨身后传来了张嬷嬷的声音,“范晓军马上带人回来,等下重机枪扫射的时候咱俩得上三楼躲躲,避免误伤。”
王晨不置可否,收起手枪跟着张嬷嬷上到三楼,张嬷嬷的对讲机里传来范晓军略带急促的声音,“我们到了,你那边躲好没有?”
“好了!”
张嬷嬷话音未落,熟悉地重机枪声音如同爆豆般响起!
无需探头,王晨都能想象出普通人的身躯在高速炙热的金属弹丸面前是多么的脆弱无助,听枪声密集度有些高,王晨探头一瞧,果然,两架重机枪交叉扫射,明显没打算留什么全尸,仔细一想也对,这种情况全干掉才是最稳妥的办法,毕竟教会营地不比东营驻地,感染者还有生还的希望,在新疫苗没出来前,不想让疫情扩大,就不能有妇人之仁。
只不过,王晨还是有些纳闷,他被软禁前明明看到所有感染者都挺尸在院内,躺在屋里也闻到了刺鼻的药水味,说明营地这边并没有掉以轻心起码做到了大范围的消毒,怎么转头还会发生这么大规模的疫情?王晨不象隋崔那么碎嘴,想什么问什么,他只是站在窗边,默默盯着院子里已经被扫到绝大部分的感染者,或者说,盯着散落一地的尸块沉默不语。
重机枪的扫射很快就停止了,装甲车上并没有下来人,而是有四五个武装信徒爬上了车顶,端着八一杠对准院内,借助车灯照明,向着任何有动静的地方打起了点射。
又过了三分多钟,整个前院彻底沉寂下来,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不找到,百十号人的残躯混合在一起,内脏、骨渣被血液带动着四处横流,有些甚至淌到了篝火四周,呲啦声此起彼伏,烟雾开始升腾,偏偏不少人体脂肪也因此带到了火堆附近,焦糊油腻的味道也混在血腥臭味中,随着烟雾四下飘散,王晨与张嬷嬷身在三楼相对好一些,即便是见识过尸山血海的武装信徒也受不了这个味道,都纷纷带上了防毒面具。
看这架势,还在燃烧的篝火都能被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