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晚上,孙惟中都在城头上来回巡视,时刻监视光复军的动静,生怕光复军利用夜晚守军松懈,趁机偷袭西门。
不过,大半夜过去了,寅时已过,天色已然悄悄露白,李克青营中却根本没有任何动静,连火把都没有点几把,好像对于攻城的事并不着急。
在拒绝师爷孙知崇夜袭光复军大营的建议后,在城墙上紧张兮兮的呆了大半夜的孙惟中终是抵不住睡意来袭,叮嘱了师爷孙知崇继续观望城外的光复军大营之后便靠在墙根睡着了。
而孙知崇虽然也是哈欠连连,不过为了保持警惕,还是强忍着瞌睡,在城上来回查看,以免被光复军钻了空子。
“孙师爷,知县大人和许守备有要事请您过去商量。”
守备许奇宁手下的清兵梁勇这时忽然来到孙知崇身边。
“有什么要事?”
孙知崇有些纳闷,这孙惟中不是刚躺在城墙根休息了,怎么这么快就有事情要商量。
梁勇摇头道:“具体什么事儿知县大人和守备大人没说,说是只要您过去就知道了。”
孙知崇略一思量,估计还是商量有关如何守城的事儿,便点头道:“好吧!前边儿带路!”
说着便跟着梁勇往许奇宁所在的城楼方向去了,只是他没有察觉到前面带路的梁勇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孙师爷,孙大人和许守备就在城门楼里。”
说罢,练勇将门洞的大门打开,把手一伸,示意孙知崇进去。
因为守城需要,城门洞已经被改造成临时指挥室,孙知崇也没多想,但见城门洞里人影绰绰,灯明烛照,便一抬脚走了进去。
两脚刚踏进门,“吱呀”一声,梁勇边从后边儿把大门给关上,孙知崇心生警惕,猛的一回头,这一回头不要紧,却发现此刻城门洞里却有些不对劲。
只见守备许奇宁正全副武装的带着四五名亲兵立在室内两侧,面带不善的盯着他,那表情就像是一只猛兽忽然看见猎物那样。
孙知崇的心顿时“咯噔”一下,有些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过面上仍然保持镇定道:“许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此间只有你和你的手下,孙大人呢?”
“你是在说他吗?”
许奇宁狞笑,将一个园滚滚的东西给扔到孙知崇的脚下。
“啊!大人!”
孙知崇仔细定睛一看,顿时跌倒在地,惊恐万分,失声尖叫,被许奇宁扔到脚下的东西,赫然就是知县孙惟中的人头。
虽然已经脑袋搬家,可孙惟中首级上的一双眼睛此刻仍然瞪的老大,死不瞑目,似乎临死前压根儿没有想到会被砍掉脑袋。
“许奇宁,你好大的胆,竟敢擅杀朝廷命官!你难道想造反?”
虽然隐隐见猜到许奇宁可能已经被城外的光复军策反,可孙知崇却不敢明说,只得强自按耐住,气呼呼的质问许奇宁。
许奇宁冷笑道:“哼!孙惟中这个狗东西自不量力,自己想死还偏要拉着老子一块儿死,如今城外李克青势大,城破是早晚的事儿,我可不想让手底下的弟兄们给孙惟中陪葬。”
“你....!”
孙知崇还想反驳,可许奇宁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吩咐手下亲兵道:“拿下!”
接着,四五个壮汉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将孙知崇困成了粽子,嘴里也被塞上花布。
将孙知崇绑在城门洞里后,许奇宁随即对手下亲兵吩咐道:“去向李克青发信号,事情已经办成,然后让梁勇去传令打开城门,迎李克青入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