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钟魁就往学校方向赶。
走出了村庄,他就看到师兄站在路边的高岗上,他跟师兄约好了,今天搬到学士巷去,顺便去看看谭氏祖孙。
师兄特意换了身衣服,也不知道师兄从哪找来的夏装,背着一个大旅行背,让钟魁一时不能适应。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师兄还戴着一副大号口罩和鸭舌帽,如果从身后看,妥妥地与常人无异。
两人并不说话,一前一后,并不走大路,专抄小道,似慢实快,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学士巷。
“师兄,这宅子还不错吧,如果换上自来水和现代下水道系统,就更好了。我准备以后把它买下来。”钟魁显摆。
“嗯,还算不错,很僻静。这就是你说的凶宅?”令狐易打量着深宅高院。
四周的房子都是类似的规制,无论是临巷的厅房,对着院子的正屋,还是两边厢房,一律往院内侵占,和除非你站到了屋顶瓦片上,否则你看不到邻家院子,有很好的私密性。
“是啊,传闻是这么说的,有点碜人。不过我觉得没啥,人装鬼,才叫吓人呢。”钟魁嘴上这么说,根本就不在乎。
令狐易却在前院的一株桃树前站住,这株桃树绿叶繁盛,看上去有好些年头了,这个季节,枝条上面却一个青果子也没长,道:
“这株树有问题。”
“这是桃树啊,能有什么问题?听主人说,这是原主人从别处移栽来的,但从来都是只开花不结果。”钟魁道。
“这不是桃树。”令狐易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叫迷桃树,它看上去跟桃树一样,开的花也跟桃花几乎难以区别,实际上它的花粉具有迷魂之效,凡人闻之,容易迷失心智,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
钟魁大吃一惊:“师兄,你没弄错吧?”
令狐易偏着头看了钟魁一眼,没有解释。钟魁连忙道:
“改天我把它砍了!”
“把它的根须留下,我有用处。”令狐易道。
同一个丁官镇,某个巷子。
谭百川在剧烈的咳嗽声中醒来,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虽然这是老伤,每年都要复发一次,发作起来,心窝里的绞痛让他彻夜难眠。
今年尤其让他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生命力正在一点一点地消逝,今年或许还能熬过,明年恐怕就要安排后事了。
“爷爷,要不要喝点热茶?”
孙女谭燕听到动静,穿着睡裙从另一个房间过来。
“不用了,我喘口气就行,老毛病了。天还没大亮呢,你歇着吧!”谭百川摇了摇手,制止孙女的动作。
“爷爷,我陪着你。”谭燕坚持。爷爷的伤情让她很是神伤,她的家族并不缺少金钱,无论国内国外,遍访名医,就是无法治好谭北川的内伤。
谭百川忽然眉头一皱:
“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昨天刚换的新木门四分五裂,正屋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如标枪的高壮男子。
那男子身高起码有一米八五,颇为魁伟,双目如电,那裸露的双臂坟起,表明他肌肉的暴发力相当强悍。
“老家伙,你躲到这里,也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太不够朋友了。”男子发出一股磅礴的战意。
“薛人杰,你我两家恩怨早在二十年前已经了结,今日为何不告而来寻衅滋事?”谭百川强忍着胸口的绞痛,站起身来。
“恩怨已了结?那时二十年前的事情,当时主持的人已经死了,你们谭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