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日冕半露欲还看,夜鸟倦归,鱼翔浅底疑上乱。
风清气爽,阳生破晓暗渐藏,羁客早起,鸢飞唳天惑难访。
薄烟轻意,百雀争鸣枝头跃,呼凤来还,想啄西沉晓残月。
第二天黎明,涵宝起来,见到的就是这一番景象,也许是心里有事,连带着感慨也多起来。这段时间,虽表现得一切如常,心里实则忐忑。
为了挥去心头的那丝不安,他卖力地武动“五行拳”,动作如行云流水,翻若蛟龙,动如脱兔,奔如野马,静如处子,要是放在凡俗,已是一代宗师,可在修行之人眼中,屁都不是。
“哈哈,今天天气不错,五行杨柳木,定生霹雳火,出行癸纳金,不但是个晴天,还是个吉日,好兆头啊!”三好今天异常起得早,看到涵宝打拳,笑着说道。
涵宝闻声收势,放下挽起的袖子,取出储物袋,伸手拂过,石桌上就多了个食盒。上次涵宝买足十个整天的食物,已吃了大部分,还剩一点。
“难得见你起这样早,快过来,还够我俩饱餐一顿的。吃了,我好上路。”涵宝招呼三好过来一起吃。
“呸、呸、呸,我呸你个乌鸦嘴,净乱说,听起来像最后的早餐一样。”三好呸个不停,责怪道。
涵宝愣了下,才知自己措词不对,三好会错了意,失笑道:“修行之人不信这一套,再说百无禁忌,万事大吉,哪来这么多忌讳!你才是乌鸦嘴。”刚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又说错了,三好是乌鸦嘴,岂不是一说一个准!
于是,这顿早餐,在二人表面说笑,故作轻松,实则沉重中度过。吃罢,涵宝起身准备对三好说些辞别的话,三好摇手道:“我去送你。”涵宝正要说“不用”,没想到他却率先走去,涵宝只得跟上。
下了平台,穿过树林,进入窄巷,里面有层薄雾,让人视线不清,临近六财家时,雾里透出个身影,正向这面张望,离得近了,就是六财。
涵宝诧异地问:“咦,六财,你没去出工,小心被扣灵石,你上面那个执事可不近人情!”
六财道:“昨晚收工时,跟他告了假的,不碍事。我听说今天你就要出发,想送送你,又不知你什么时候去,只好在这里等着。”
“哎,多大个事,这还用送么!你不用去了,赶紧去做事,又不是见不到,过几天我就回来了。”涵宝劝道。
六财坚决不同意,一定要去,涵宝也只得由他,然后三人一起出发。
半个时辰后,三人出了坊市,太阳才升起来,洒下金黄的晨光,他们身上像镀了层金粉。坊市外两面是矮山,中间一条丈余宽大道,此时路上己有许多行人,有的三两结伴,也有一人独行,看方向,都与他们相同,估计也是赶往“崇明山”的修士。
约行五里地后,往左出现了条岔道,沿着一条山脊往上延伸,约有千余丈高。这条路,就是去崇明山的道路。爬上这座山的山顶,一直顺着山脊走,再穿过一片原始森林就可到达。
三人开始进入山路,初时稍宽,坡度不大,而往上爬了五六百丈后,山势开始陡峭,路面只有尺余,且崎岖不平,更让人胆颤心惊的是,两面全是绝壁,下面深渊中白雾升腾,幸好他们都不是常人,走起来如履平地。
离山顶尚有百余丈时,涵宝开始有点气喘,三人中就数他资质最差,六财和三好都是四灵根,六財五行缺土,三好五行缺金。涵宝正想稍微休息一下,忽然“嗖”的一声,从他们头顶传来,抬头看去,只见一人正站在一个巨大的葫芦上,葫芦长达二丈,径有六尺,表面光华流动,刻有符文。并且速度奇快,三人还没看清葫芦上那人的面容,己去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