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最后他们走了多少路,也不知最后他们走了多久,但终于,他们咬着牙,登上了昨晚还看似难以逾越的山峰。
他们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看向那些他们曾走过的路,现在都在他们的脚下。所有的辛酸,所有的疲惫都已挥之而去,留下的只有成功的喜悦与心安。
可在此之前,一切却都好像似天方夜谭,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否到达这座峰的顶端。
可当他们真正做到的时候,回头想想其实又觉得没有那么难。
只要是在做,一切就不只是一望无际的空想,至少还会有成功的希望。
所以,最后他们成功得也理所当然。
接下来,他们在峰顶缓了好久。
而此刻,江竹正环顾四周。他看到了另一边还未被他们征服的路上坐落着几间小屋。
他指给了简单。
简单强睁大了一下要快闭合上的双眼,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江竹又仔细看了看下面,说:“那下面是好大一片茶地。”
简单说:“嗯,我们在峰上先缓一缓,一会儿我们就下去。”山歌声已经听不见了,但他们的心里却有了方向。
就在这峰的下面,有房屋,说明那里可能有人在,说不定就是刚才唱山歌的人。江竹心想。
想到这,江竹趴到了峰顶裸露的岩石上,很自然,很平静地睡着了。当他再次醒来,阳光早已照得他周围的岩石滚烫,就和他现在的心一样。阳光也已把他衣服上的汗烤干,他的衣服不再是那么紧绷,与此同时的是,他心也跟着变宽了。
他开始有闲心去看身边的事物,他看到了淅淅零零的花花草草,那一草一木上的条纹就像似参杂着生命的脉络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甚至让他想起了在华山山顶的自己。
那时的他不怕累,也不怕苦,那时的他很执着地相信:有一天,他一定能拿着那把师傅给他的木剑帮助普天之下的苍生抵御磨难和困苦,带来和平与希望。
想想那时的自己,江竹不自觉地笑了。
那笑里混杂着三分无奈,三分遗憾,三分自嘲,和一分难以琢磨的感情。
可紧接着,他又下意识地看向南宫樱。南宫樱就在他的身旁,于是他靠近她,并拉起了她的手。用着力,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挺起胸膛,眼神深沉而又坚毅。
此时此地,让他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之感。
他又笑了,这次的笑像似在说:无论前面迎接他的是什么,他都不会惧怕,什么他都不怕。
然后,他和他的同伴们便开始起身一起向他们所要到的地方前行着。不到一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那几间小屋面前。这几间小屋彼此相隔几十丈,不算太大,门前有晒干的茶叶。
几人顺手推开了一间小屋的门,门内只有两张小木椅,再无它物。
江竹好奇地问:“这屋子这么小,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简单说:“应该是用给采茶人休息用的吧。”
燕南归说:“那刚才唱歌的是采茶人?”
简单说:“可能是。”
燕南归说:“那……那帮采茶人不会都回去了吧!”
简单说:“再看看吧,也说不准。”
就在这时,屋外走过来了一位从他们下山的方向过来背着框采满山茶的年轻人,看着这群陌生人,他吃惊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简单走出屋,看着年轻人笑道:“我们只是一群过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