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剑派的宵小,禽兽不如。我听家父讲是东海派下的手,当时就气炸了肺,想我堂堂天师教门下弟子,区区东海派还没放在眼里,当时我就拉出宝剑要去找他们大杀一场。”
欧阳北关心的问道:“那马老爷子可让你去了?”
马兴邦摇摇头道:“家父一听我要去找人火拼,当场死死拉住了我,一巴掌打来把我打醒,他跟我说:‘敌在暗,我在明,东海剑派萧克寒那是早年间就已成名的宗师级人物,你就算浑身是铁,也粘不了几颗钉。眼下最要紧的事乃是把东西送出去,我们开门做生意的最重要的是信义二字,广升号可以散,但这两个字就算死也要保住。’
“说罢,他一掌拍在桌上,大声道:‘贼子大胆,我马德昌又岂是好欺负的,兴邦,你师叔祖就在泰州,我们这就向天师教求援。’”
欧阳北点头叹道:“是了,你们马家和天师教渊源颇深,只要请得天师教道爷出山,那是万事不惧了。”
马兴邦继续道:“正是如此,家父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他先是马上着人送了两封信到府衙,又差我去向师叔祖求援,三日后在此处娘娘庙相见,此时想来,家父如此安排是别有深意,让我去求援,一是真的希望天师教赶来援手,二是让我得到庇护,不至于断了马家香火。”
耳听马兴邦话里提到信的事,欧阳北急忙问道:“两封信?可是分别送给了贾敬宗和我的那两封?”
马兴邦道:“没错,这信还是家父亲笔写的,一封给贾知府,一封给你,你现下是不是带在身边?”
欧阳北点头道:“就在我身上,这信里面有什么古怪吗?”
马兴邦竟又卖起了关子,道:“北爷别急,马上我就要说到这了。”
欧阳北却又继续追问道:“那你前去泰州求援,这一路可还太平?可曾找到天师教的师叔祖?”
马兴邦嘿了一声道:“北爷果然见识不同寻常,你猜的一点不错,这帮贼子谋划已久,我刚一动身,他们就已察觉,沿路安排了两批人马追杀。猪狗不如的东西,被我发起狠来伤了两个,只是我自己也没讨到好,腿脚不免受伤。所幸我出发之前已飞鸽传书给师叔祖,他老人家重情义,带人马不停蹄的往扬州赶,中途遇着,我这条命才算是捡了回来!”
欧阳北劝道:“马公子务请珍重,你的性命是天师真人危难之际救出来的,切不可再好勇斗狠了。”
马兴邦闻言一阵哈哈大笑,声音听来却满腔悲凉,两行热泪更流了下来。
欧阳北道:“马公子,我欧阳虽苟活三十有余,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定然会竭心尽力为你马家上下讨回公道!”
一旁孟东庭听得也是义愤填膺,他虽一介书生,替人写状纸充作讼师,却也不忘附和道:“马公子,也算我一份。”
马兴邦凄然一笑,道:“北爷、小兄弟,你们都是性情中人,快人快语,只盼你们别忘了今日之言!”
欧阳北听得这话语虽带着感激,但其实马兴邦未必尽信自己。他转过话头,问道:“东海剑派数次出手,该当拿到他们要的东西了吧?”
马兴邦眼神一亮,嘿嘿笑道:“这却没有,他们还是白忙活一场。”
欧阳北不无惊奇道:“他们连着几次出手,都没有拿到东西,那东西到底在谁手上?”
马兴邦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说道:“还请北爷您猜上一猜了。”
欧阳北道:“莫非在马公子手上?”
马兴邦摇头道:“若是在我手上,我还留在扬州干吗?”
欧阳北有些急了,道:“你就别卖关子了,还是爽快的说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