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又再沉默片刻,忽道:“我明日要赶赴安庆,你与我同去,去收拾下行李吧。”
孟东庭心中好奇,武凤昭突然要自己一同前去安庆却是为何?但既然是老爷吩咐,又岂敢不从。当下便急忙回到柴房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
第二日,武凤昭带着孟东庭以及几名随行的亲兵侍卫,乘着大车,准备出城往安庆而去。
一家之主又要出远门,武夫人及武大小姐自是都来送行,而二小姐则因还要外出求学,并未前来相送,是以孟东庭未曾见到。
只见武夫人看起来端庄得体,脸上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那武大小姐正是那天在书房撞见自己偷懒睡觉的明媚美人,她直盯着孟东庭看,眼神里透出一股子戏谑的味道,却不知为何爹爹要带这人去安庆,直看得孟东庭心底发毛,害怕她把自己偷懒的事告诉老爷,心中不免一阵忐忑,所幸大小姐并未对武大人提起。
孟东庭从小生在江南水乡,穷苦人家,自是没有机会骑马,因此在在武府大门口临行上马还闹了不少笑话。
出了城后,孟东庭使出所练真气,手上加劲,已能牢牢掌控缰绳,再过不多久便能驾驰自如。
众侍卫见他不出半日便从一个生手到精通骑马,个个心中都吃惊非小。
孟东庭驾马行在大车窗边,武凤昭则乐得有人在旁,可以说话解闷,遂和孟东庭攀谈起家乡风土人情、江南士子故事来。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武凤昭听孟东庭所言多涉百姓疾苦,说话间颇有侠义仁者之风,心下甚喜。
武凤昭在南京几个好友之子,多半都是蜜罐之中长大,如何能知这市井百姓之苦,平日间多是作些无病呻吟之辞,其间胸怀见地相较之下登时判若云泥,不由得更添对孟东庭的喜欢。
夜间入住客栈,武凤昭更是与孟东庭秉烛夜谈,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众侍卫亲兵都是跟随武凤昭多年,从不曾见其与人这般投缘,却不知这个新来不久的门客书僮有何魔法,竟能博武大人如此的喜爱。
行不数日,武府一行车马已到安庆。
这安庆历来便是军事重镇,素有“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之称,只要拿下安庆,便可顺流而下直取南京。因而安庆向有重兵把守。
武凤昭带着众人,来到安庆城郊一处军营,只见军营之中各色军旗招展,兵来将往,军威大盛。营中主帐左侧立杆大旗,上书一个大大的“杨”字,右侧几面较小的旗上,均是个“熊”字。
武凤昭边走边对孟东庭道:“我这次到安庆来,便是来拜访这位熊万敌熊总兵。听说熊总兵不日便要调往宣大前线,因此这几日若不见上一见,日后怕就更难了。”
原来武凤昭前几日接到熊万敌的来信,说有要事相议。
武凤昭久居南京兵部尚书之职,却无甚实权,如今手握重兵的总兵官相邀,他考虑再三后也不便推却,这才带着孟东庭一道前来。
“武大人,惭愧、惭愧啊!让您老远涉江湖,实乃末将之过!”
熊万敌领着众将官大老远就迎了出来,众人见他金甲绿袍,相貌不怒自威,脸上却是笑容满面,口中连连数落自己的不是。
单以官职而乱,武凤昭乃是南京的六部大员,比之熊万敌可要高出不少,只是熊万敌乃是当今左柱国大都督杨成梁帐下爱将,却又不可等闲视之了。
两人手拉手一路寒暄,缓步领着众人便走入主帐之中。
熊万敌席开二桌,他与武凤昭并不甚熟稔,只见武凤昭与孟东庭之间颇为亲厚,又见孟东庭长身玉立,器宇不凡,便笑着道:“武大人,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