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巷口,正要闪身进入巷内,忽见远处有几名侍卫打扮的人走了过来。欧阳北吃了一惊,连忙转过身去,找了一处有遮蔽的地方隐身其间,避开了那几人。
欧阳北此时身处险地,自也事事谨慎。他斜眼望去,见那几名侍卫已然走出胡同,这才放身入内。
走出几步,已见一处宅邸规模宏伟,就着月色望去,门上匾额写着“兵部尚书府”几个烫金大字,看来此处便是翟彧大人的府邸了。
欧阳北知道自己便要与翟彧相会,他心下忐忑,自己只不过是扬州一名小小捕头,单凭怀中这张盐引,不知能否取信堂堂的尚书大人。
但事关自己的清白,几十条无辜的人命,岂能不上前一试?
欧阳北心中紧张,向前走上几步,已到不远处。忽见门口悬挂的灯笼却未点上,大门深锁,望之一片幽暗,欧阳北心中蓦地一惊。依着往日办案的直觉,只感不妙。他深深吸了口气,转头往附近看去,但见四下别无人影,除了自己一人的身影外,别无他人。
他略感安心,想道:“我可别拖拖拉拉了,一会儿若有闲杂人等过来,别要识破我的身份才好。”
欧阳北定了定神,缓缓走到门口,正待伸手叩门,忽见门口上贴着一张纸,好似是张公告。
欧阳北心下一凛,连忙伸头去看,只见那纸却是一张封条,上书“翟彧贪污滥权,假公济私,格职查办,全家财物一并充公,其人格职处死。”
欧阳北大惊失色,不由的低声惊呼一声,往后退开一步,只觉脑中嗡嗡作响,呆立在了当场。
他心念急转:“怎么办?这翟彧大人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已被人整垮斗死了,我千里奔波,却是这等下捎,现下却该怎么办?接下去我要做什么?”
正想间,忽听背后一声长笑,一人冷冷地道:“欧阳捕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哇!”
欧阳北倒抽一口冷气,回头望去,只见一人冷冷地看着自己,正是那千里追杀自己的“鱼肠剑”余初霰!
欧阳北又惊又怕,慌张之间,只想掉头就跑,却见前头走上一人,傲然看着自己。
他定睛一看,这人满脸如火烧过般,红一块紫一块的在这夜色之中更显狰狞,正是那残暴异常的“赤霄剑”萧聚霜。
欧阳北不禁双腿一软,只听四下哈哈大笑之声不绝于耳。
他偷眼望去,但见“湛泸剑”洪天霁、“泰阿剑”冷冰峰、“干将剑”叶成冻等一干好手,竟都已环伺四周。
看来东海派门下的好手,全数齐聚于此处了。
欧阳北双腿再也撑不住了,颓然坐倒在地,耳边忽然响起那日扬州知府贾敬宗对他说的话:“天下虽大,教你无处可去!别说你那南直隶总捕头没了,你连这条命,怕都保不了哪!你那些家人朋友,个个也要大祸临头!”
欧阳北仰天长叹,知道这几个月的奔波逃亡,一切全是白费功夫。他自知死期已到,心中反而不再惧怕,只是有种不甘心的感觉。
余初霰走到欧阳北身旁,冷笑道:“欧阳捕头,怎么样?乖乖跟我们走吧!”
欧阳北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来,自行走出胡同。
东海派众人料他插翅难飞,便都跟在他身后。
欧阳北抬头望天,只见明月高悬,冷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凄清寂寥。他忽然想起扬州的月夜,不知那些老属下们又如何了?
他心中五味翻腾,万千感慨,欧阳北自己慢慢走到巷口,见旁边巷口旁边热气腾腾,却是个卖馄饨的摊子正在煮着馄饨,忽然觉得有些饿了。
他回头望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