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蒲给司马欣出了个难题,那就是弄得他心绪不宁,还有思维混乱。这本不是陈蒲想看到的,但确实起到了这样的效果。
司马欣原以为自己是奇货可居,没想到遇到的第一个人就完全把他看穿,而他还几乎没开口说什么话。
这就好比一个丑女去整容,去修补那层膜,然后打算去钓高富帅,结果高富帅的司机直接拿出她整容的发票,然后劝她回头是岸。
尼玛,要是钓不到项羽,自己估计就只能回到阳夏老家隐姓埋名的躲起来了。
这蒲将军让司马欣又敬又怕。
还有一个问题是如何说服范增。比如现在他就遇到极为尴尬的情况。
当说出来意之后,项羽不置可否,而范增则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说得难听点,这就是典型的热脸贴上冷屁股。
“司马将军一路辛苦,现在大营中稍作歇息吧。”范增不咸不淡的说道,那意思很明显就是送客了。
司马欣这才注意到,陈蒲对他的称谓是“司马先生”,而不是通常的“司马将军”。
莫非那厮觉得自己不配作为将军么?
司马欣这才回过味来,觉得陈蒲拉着自己玩了一夜的所谓象棋,此举大不寻常。陈蒲并非没有口才的人,思路和逻辑更是一流,但为何要用下棋来说服自己?
他真是闲得没事做?
那可是又动手做棋子,又要烧脑跟自己下残局的苦力活,如果不是别有所图,那只能证明他实在太闲了,闲到了半夜三更拉着别人下棋的地步。
除了劝说自己“回头是岸”,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考量?
来到项羽给他安排的帐篷,司马欣一个人陷入了沉思。
陈蒲的行为大有深意,只是自己参悟不透。
当时杀掉自己,或者直接交给项羽,都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大将可能会做的,唯独把自己请进营帐,下了一晚上的象棋残局,让人感觉不可理喻。
一晚上没睡再加上连日的风餐露宿,他竟然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啊!”
司马欣从噩梦中惊醒,血色的噩梦,具体的内容已经不记得,他只知道最后一句话。
“他不是在提醒你,他是在教你怎么说服范增!”
司马欣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从简陋的床铺上坐起来,回味着梦里唯一记住的那句话。
范增乃是项羽的谋主,心志坚定,老谋深算。
而且此人出身纵横,五行,阴阳术数都十分了得。有人说他是鬼谷传人,但只是传言,没什么依据。
司马欣还是对楚军做过功课,对范增的了解也不算少。
“还是要靠象棋……么?”
司马欣这才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对方小看了。
……
“亚父,司马欣来投,为何你如此冷淡啊?”项羽有些不解的说道。
“陈蒲有句话说的很好,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不够。”范增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水说道。
“再说了,你,能放过章邯么?”
范增的意思很明白,对方那就是个无信无义的人,今天能背叛秦国,明天就能背叛楚国,在这种人身上不需要花太多心思。
“我视叔父为父,为父报仇乃是天经地义,岂能放过章邯?不忠不孝之人,有何面目领导群雄推翻暴秦?”
项羽说得义正言辞,范增却只是波澜不惊的回答:“此事我自有主张,你等着就行。”项羽对范增很尊敬,并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