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街道上叫卖的店家,闲逛的路人,都已渐渐消失,回到了自己家中。屋内闪动的烛火,像是正在诉说着他们今天的故事。静谧的夜空下,点点烛光显得那么的渺小,可它们却仍旧燃烧着。
月已在悄无声息间升起,像是位娇羞的姑娘,正如凌月镇所流传的美景一般,月亮似乎驻足在了这小镇之下,丝毫不敢再继续升至天空,而就那么悬挂在山麓。月色里透漏出一丝丝灵动的气,萦绕在凌月镇之上,街道上被洒满月光,明的像是泛起的白雪。
月就那么近,似乎伸手就能触碰的到,似乎走几步就可以踏足蟾宫,可是在今天,却没人可以同千屈一起欣赏这月景。
他醒了,被透过窗户贯入的皎洁月光叫醒,他悄无声息的坐了起来,透过窗户看着近在咫尺的皓月。
“为了拯救坤泽,手段或许真的不重要吗?”千屈在月光下抚摸着阴阳对剑,两柄古剑在月光中散发着逼人的气,连光华都为之动容,缓缓的化作一缕月芒,索绕在剑上,似乎要浸入其中。
突然,千屈自嘲的笑了一下,“不错,手段只是个过程罢了。这次,我明白了。”
他突然身形一动,翻身从窗户跃了下去,落地时没发出半点声响。在夜空下,千屈纵身跃起,脚尖连续的快步点地,越过一条条街道,直奔佑民教去了。
在那皎洁的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扯的很长,闪动的身影已经在片刻间的工夫来到了“万法佑民”的牌匾前,千屈再次看向这个牌匾,眼中满是坚定的信念。
佑民教的大门就这么敞开着,似乎已是注定了今夜的来访,等待着千屈的踏入,而千屈终究没有辜负期望,迈步走了进去。
在他穿过无人的前堂之后,千屈来到了院内,而在那儿的,是早已等候多时的公孙墨。
“你终于来了。”他嘴中这几个字缓缓吐出,像是过了无尽的岁月。
“因为我已经有了我的决定。”千屈双眼紧紧盯着公孙墨,再没有先前的犹豫。
公孙墨突然笑了,这让他原本满脸的皱纹更重,“我知道,”他笑着说道,“因为我已经看不到你心中的迷茫了。”
“你说的不错……”千屈缓缓说道,“这一切只是过程,而我需要的结果,就是坤泽的太平,即便是这需要我亲手葬送我的家人……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坤泽!我又有什么该犹豫的!现在的你,只是个为祸世间的疯子!”千屈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甚至吼了出来。
可公孙墨却是摇摇头,心满意足的说道,“你不再是那个孩子了,你成长了很多,很多。”
听完这话,千屈却突然神色缓和了下来,“你为什么总是一副早已知道一切的表情,你就没有畏惧吗?还是你要欣然接受这一切?你明明知道,那你为什么又不逃走?”
“因为我的罪。”公孙墨背起手来,向夜空中望去,“救世之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走,这么多年来,我身上同样背负着罪,而这早晚都会被终结,如果这罪能由你来终结,我想这要比我预料中好很多了。”
公孙墨将身子转了过来,张来了自己的双臂,“动手吧,”他说道,“还能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
“这就是你要说的?就只是这些而已?”面对千屈的问题,公孙墨摇了摇头。
“不,还有一件事……很久之前,我曾承诺过的事。”
“什么?”千屈拧起了眉头。
“你真正的家人,并不是我……”
月光下,千屈静静的听完了公孙墨所叙述的一切,关于自己的身世,公孙墨没有丝毫的保留。
“真相,西域,这些都离我太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