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放风的,估摸着怎么也得有十来个人!
这帮人里,带头的应该是那个具体操作的,只见他将手里一根,用麻绳编制的,中间粗两头细,辫子模样的长绳,从中间对折,在地上像盘蛇一样盘起来。
因为中间对折后再盘起的关系,一盘麻绳中间就出现了对称的两个小洞,一个托儿吆喝了两嗓子,伸手朝地上的红布扔了一百块钱,随手就拿起一根筷子,插向了其中的一个小洞。
游戏规则很简单,猜中哪个小洞是绳索中段对折的位置,并将筷子插进去就行,只要操作者拉开绳索时,筷子正好套在对折的绳索里,就算赢,赔率是买一赔一,下多少赔多少。
反之,就是输。
只不过此中的玄机,却掌握在拽着绳头的老庄手里,所以即便你看得再清楚,最终的结果,还得是输……
此时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见前面几人一会儿赢了几百块,显然动了心,他蹲地上看了有一会儿了,前面几人赢前时,他也看得真真的,跟他们猜的洞口都一样。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少赚了不少钱哪!有些懊恼的他,摸了摸兜里的钱之后,一咬牙,便抽了一张一百的票子,大声喊道:
“我下100块,也压这个!”
说着指了指已经被筷子插着的洞口。
“好嘞,这位哥们也下一百!买定请离手,还有谁跟着走?有没有?还有没有?大爷你也压这个?好嘞,开了……”
一会儿功夫,就有十多个围观的,被几个拖儿勾着分别下了几十数百块不等,而最后的结果,都是不出意外地,血本无归。
看了十几分钟,杨洋见有几个不服气的,还要继续下钱,就对一旁的唐丹轻声一笑,就起身带着满脸疑惑的她,走了。
带着小麻雀般欢腾的唐丹,杨洋又买了两根糖葫芦,嘎嘣脆地嚼着往桥下赶去——过了桥就没这么挤了。
刚下桥,两人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一身破烂地坐在桥边路牙子上,面前放了一个糊满黄泥的青铜三足鼎。
唐丹对这种老物件显然有着极高的兴趣,刚要往前凑就被杨洋一把搂住了肩膀,她疑惑地扭脸就要询问,便见杨洋向桥下不远处努了努嘴。
只见离那老头十几米的位置,有两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分别带着几人,正瞅着老头跟前几个围观者。
“怎么了?”
唐丹看不明白,有些迷糊地问。
“这是干敲边骗钱的,卖的没有真东西。”
唐丹虽然不明白什么叫敲边,但却听懂了杨洋的意思:原来是卖假货的……
所谓敲边,就是拍仿古件,是个简单的诈局,一般都以拍玉器、字画和瓷器为主,但因为古玩市场的价额和货品,很难规范起来,同时还有捡漏和打眼之说,因此即便受骗者醒悟过来去报警,也很难被定为刑事诈骗,就算是事情闹大了,也不过是退钱了事,这也是拍仿古件行当,经久不衰的根本原因。
但只要涉及到青铜器买卖的,基本上逮着就是重判,所以到如今,已经很少有人再玩青铜器了,特别是到了2008年以后,由于国家针对青铜器市场,有了几次比较大的整肃,真正的青铜器古董,在市面上就已经基本绝迹了,所以市场上,能够见到的青铜器,也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都是赝品。
通过电解和一些其他专业的手法,能够迅速地在仿制的青铜器表面,挂上厚重的绿绣,再买来有年头的墓土包裹,就成了高仿的青铜器古董。
这类仿古件,即便使用非常专业的仪器检测,最后出来的结果,也只是墓土的年份。
所